知道温年昨晚有跨年晚会,大概会忙,一众亲朋都没打扰,早上九、十点才给他发了消息,结果还是没人回。
这么忙吗?
直到下午一点,才陆续收到回复。
尤其是二夏和寝室的大群,消息已经突破999+,温年潦草扫了一圈,才知道昨晚他回来之后,这一群人又去夏南酒吧玩了一场。
让我康康(4)
周嘉益:年纪大了,果然通宵不得,我现在腰酸腿痛。
郑勤:你要是不省那2块钱,你就不会腰酸腿痛。
温年:昨晚你们几点回学校的?
郑勤:五六点吧,年年你醒了?怎么睡这么久?
赵源:对啊,是不是昨晚酒喝了不舒服?
温年:没有。
郑勤:刚嘉益还在说呢,要不是知道你昨晚早被接走了,还以为你也通宵了。
周嘉益:我们通宵了也没这么晚。
看着屏幕上“通宵”两个字,温年思绪一顿。
紧接着想起早上天幕传来的那场烟花响动,那时好像也天亮了。
温年:“。”
怕他们深究这个问题,温年转移了话题。
温年:什么2块钱?
郑勤:哦,说起这个2块钱我就来气。
郑勤:我们从南哥酒吧那边回来,路上不是有点堵吗?就让出租车师傅把车停在了岸南地铁口那边,想着踩个自行车回来也快,结果@周嘉益,就是这个狗东西非说新的一年要省点钱,自行车2块太贵了,非要走回来,然后我们就轧马路回来了。
周嘉益:才一公里,走走怎么了,年年我跟你说,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支付宝给我推送了年度账单,我打开一看,才发现我去年花出去一辆车啊我靠,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万一以后随你们的礼都随不起怎么办?
郑勤:那你他妈为了省两块自行车钱结果在回来的路上买了45块卤味怎么说?????
温年:……
周嘉益:太香了,没忍住。
周嘉益:我先攒老赵和老郑的,意思意思就行,不用这么克扣自己,等随年年和沈老师的,我再勒紧一下裤腰带。
郑勤:你他妈&%¥#
赵源:我他妈*&%#*
周嘉益: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互相体谅。
周嘉益:对了年年,都忘了跟你说了,新年快乐,昨晚的演出很精彩,我在底下嗓子都喊破了,新的一年,还要做哥哥家的小鲨雕!啾咪!
郑勤:狗腿还是你最狗腿,年年新年快乐!
赵源:年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温年:新年快乐[庆祝]
不知道是谁先放了一个烟花特效,紧接着复制粘贴,群里很快被烟花特效刷了屏。
温年残存不多的睡意在这场“烟花雨”中散尽,在二夏群里也敲下一句“新年快乐”后,才把手机放在一旁。
他半撑着床垫想坐起来,腰腹和腿间泛起一阵难耐的酸软,不疼,却很磨人,温年意识放空一瞬,抵抗着磨人的软劲坐起来。
屋里窗帘半合,好像是个阴天,只透出一点微弱天光。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月季香,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囫囵环顾一圈。
垃圾桶很干净,里头没什么东西,套上了新的垃圾袋,床单被换了,还有枕头,枕头不是昨晚那对……
枕头……
温年慢半拍地偏头,看着这从客房拿过来的新枕头,莫名想起昨夜的场景。
他怔了下,一把扯过被单上的薄毯,面无表情地盖在枕头上,耳根却烧得通红。
然后撇过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杯上还有一张贴纸。
杯里温着水,醒了给我打电话。
出去了?
温年拿过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消息发完,他还没从床上起来,已经听到脚步声。
沈淮景推门走进来。
温年:“你刚刚出去了吗?”
沈淮景:“嗯。”
还不等温年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就听到沈淮景说:“没走远,就在楼下,扔个垃圾。”
温年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扔的垃圾是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纸条,让自己语气极尽可能地显得自然:“我以为你出门了。”
“怕你醒来找。”
所以留了一张纸条在房间里。
看着沈淮景肩头一点被洇湿的痕迹,温年开口。
“外面下雨了?”
“刚下。”
温年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过去,想要替他擦,沈淮景往后退了一点:“身上凉,先别碰。”
沈淮景转身进了浴室,擦了擦头发,等身上回暖,确认凉气不会碰到他,才重新在床边坐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洗澡的时候他检查了一下,没伤到,总归还有些不放心。
冷不丁提起这个话题,温年差点把手里的纸条攥成纸团,忍住了。
一抬眸,正要说话,看到沈淮景颈侧一个印子。
很深,比起亲吻,更像是咬痕。
意识到那是他留下的,温年手一紧,纸条终是没躲过去,被捏着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