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从安立刻拿着平板看了一眼,没敢说。
付临:“说。”
临哥离飘窗太近,童从安决定说得委婉点:“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人山人海。”
付临:“…………”
付临在12楼寒冷的罡风中扶着自己的后脑勺:“……直接给我说个数。”
童从安知道付临口中的“数”是什么数。
钱的数。
撤热搜的钱的数。
他再度浏览过热搜,小心翼翼:“哥,以一条几万算?”
“位置不一样价格应该也不一样。”
“……前三的话,撤的价格是不是贵一点?”
付临还没听到“数”,已经窒息。
从下车到现在才过去多久?这都冲到前三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人管了?
付临猛抽一口烟:“你就按20算。”
童从安半天没回答。
付临烦躁得不行:“怎么还不算?”
“在算在算,太多了哥,我怕算漏了。”童从安说。
付临:“…………”
“文娱加首页连起来大概……这个数。”童从安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
付临冷笑一声,三两口把烟抽完,狠狠拧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下一秒。
“临哥——!!!”
“你他妈还拦我?!还拦我?!拦一次嫌不够还拦第二次?!”
“行,还拦是吧,今天我还就非带走你了!”
“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年年年年!!!救救我!”
温年:“……”
沈淮景走过来,拿过童从安手上的平板,潦草扫了一眼,扔在床上,转而跟付临说:“抽完了?”
“就一根顶个屁用,我他妈想抽一包。”
“想想就好,把窗关了。”
付临看了感冒刚好的温年一眼,知道让抽一根已经是沈老师的极限,于是把窗关了,又捡着烟头扔到浴室冲走,才走出来。
“热搜怎么办?”付临靠着墙问。
沈淮景打开屋内暖气,淡声说:“随它。”
“不管?”
“不管。”
付临“啧”了一声,虽然早就料到了,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就不怕?”
沈淮景笑了一声:“怕什么?”
“你刚又不是没看到,有些都离谱到家了。”
“假的怕什么。”
“……”
付临自掐人中:“那还有大部分真的呢?”
沈淮景声音更随意:“真的怕什么。”
付临:“…………”
温年从浴室洗完手出来,屋内气氛已经算得上和谐,临哥甚至泡起了茶。
“解决完了吗?”温年看着沈淮景。
沈淮景没答,带着人坐在床尾,俯身去探他西装裤裤脚:“湿了?”
温年:“一点。”
沈淮景掌心贴在温年脚踝上,脚踝冰凉一片。
都湿透了,还说是一点。
“晚宴还要等一会,先换别的。”
等付临和童从安出去,温年把裤子换下来处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沈淮景拿着吹风机,坐在身后替他吹被淋湿的发尾。
温年闲着无事,拿过平板,解锁屏幕,界面刚好停留热搜界面。
几乎都在说floraison晚宴的事。
然而与预想中说主办方准备不充分的热搜不同,恰恰相反,目前话题正“爆”着,而“爆”的热搜标题刚好是:这不比红毯好看???
温年点进去一看,底下全是酒店门口的动图截图。
九宫格,最中间两张就是付临撑伞来接他和旋转门中沈淮景替他拢衣服的场景。
温年盯着那两张动图看了一会儿,才想起刚刚的问题还没有答案。
“热搜的事解决好了吗?”温年仰头问他。
最后一点发丝吹干,吹风机声音止住。
“怕么。”沈淮景忽然问。
温年:“怕什么?”
沈淮景把吹风机放在床尾,从背后环住他,伸手,在热搜界面上点了两下。
温年:“不怕。”
沈淮景轻笑,在他唇梢亲了一口:“那就解决好了。”
floraison主办方原以为这次庆典要毁在这场雨上了,没曾想这场雨才是最大的东风,热搜爆了,话题度足了,甚至连真正走红毯那天的热度都没能比过那场雨,但借着那场东风,各大平台后继发力,成绩惊人。
最大赢家除了floraison,就是江城电视台,再度赚得盆满钵满,业内更是直接把“今年是二夏元年”改成了“今年是江城元年”。
借着这股东风余劲,二夏全员总算迎来最后一期团综录制。
最后一期录制的时候,已经临近过年,温年寒假刚开始,二夏其他人也没别的通告,吴导破天荒的把录制时常从三天拉长到了五天。
许是因为最后一期,在所有人的殷切期盼下,吴导总算做了个人。
三天两夜的游轮之旅后,他们在沧城靠岸。
沧城,北回归线上的伊甸园,而它最有名的宣传语,就是那句“人间永远有四季,但沧城永远是夏天”。
或许就是因为这句“沧城永远是夏天”,吴光把最后一站定在这里。
吴光总说自己是一个不懂告别的人,但好像没人比他更懂告别。
靠岸那天,一向皮到没话说的官微,发了一张游轮靠岸的照片,配图只有两句话。
还好,靠岸这天是个好天气。
真好,告别这天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