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撇撇嘴,这宫里的妃子,没几个能被她正眼瞧过。
只是……
“天子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刘嫖问道:“母后留着刘德下来吃顿饭,这祖孙之间,不正该是如此吗?”道理刘嫖自然也懂,只是既然已经下决心押注刘德了,那么刘嫖也就不在乎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不得不说,刘嫖这人,只要押了注,那她就会尽心尽力。
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全长安的贵族都知道,找馆陶办事,只要馆陶肯收钱,那事情肯定能办成,绝对的业界良心
“所以哀家才说你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窦太后笑道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的道:“正好今天你也来了,有个事情,你去帮哀家探探皇帝的口风……”
“母后请吩咐……”一听到窦太后有事情交代,刘嫖立刻就打起精神来了。
“这刘武不是快要回封国了吗?”窦太后叹道:“但哀家就是舍不得呀,你去给哀家探探皇帝的口风,看看能不能让刘武在长安多留些时候?”
“刘武在长安已经呆了快半年了啊!”刘嫖眉头一皱道:“按规矩,是该回封国了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嘛……”
窦太后道:“祖宗规矩哀家自是知道的,只是先帝的时候,刘长不也在长安常常一呆就是一年吗?”
“难道说刘武在皇帝眼里连当年的刘长都不如?”窦太后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了:“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去探探皇帝的口风,再回来跟哀家说……”
“诺!”听到窦太后如此坚持,刘嫖只能应下来。
可惜刘嫖却不知道,此时的窦太后,已经在暗中谋划着给刘武的皇太弟之位铺路了。
将刘武留在长安这是第一步。
只要能留下刘武,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操作了。
当了二十多年皇后跟两年太后,窦太后眼睛虽瞎,但心里一点都不瞎。
她看的仔细,皇帝的儿子们都已经长大了,也懂得了争取权柄。
再不行动,那她的宝贝儿子就真要跟储君之位拜拜了。
特别是刘德的异军突起,让窦太后心生警觉,这才借着刘德没跟她报备的借口,发泄了些情绪。
否则,以她的精明和心性,岂能看不出有人在她面前诋毁刘德吗?
她不过是顺水推舟,顺便敲山震虎,看看皇帝、刘德的反应罢了。
如今,见了刘德后,窦太后已经万分确信,她这个皇孙也在觊觎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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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永寿殿,刘德整理了一下衣冠。
心里寻思了一下,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办成什么事情了,索性就去淑房殿探望一下薄皇后,顺便加深一下联系吧。
于是转道去了淑房殿。
到了淑房殿,见了刘德前来,薄皇后很高兴,就留着刘德在她哪里吃了饭。
母子两人吃过饭,各自坐着聊天。
“吾听说陛下命你出宫了?”薄皇后自然难免问到这个问题。
“回母亲的话,是的,父皇命儿子在晁内史门下听政……”刘德自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禀报了一番。
“善!”薄皇后高兴的点点头,如今她已将刘德看做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对待了。
“李信……”薄皇后吩咐了一声。
“老奴在……”大长秋李信立即出来弯腰行礼。
“你去把吾的那口箱子拿出来,搬到刘德的车上去……”薄皇后吩咐着。
“诺!”李信显然早得了吩咐,只是出来走个过场而已,没多久就有几个宦官抬着一口沉重的箱子,搬到了刘德的车上。
刘德见了,连忙问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吾儿出去做事,怎能没有金钱支撑?”薄皇后拉着刘德手笑道:“吾虽然久居深宫,但也知道,到了外面,什么都要花钱,所以这一千金,吾儿先拿去应付,若是不够,吾再去想办法……历年来先帝跟太皇太后赏赐的庄园跟珠玉吾还是有些的……”
刘德看着薄皇后,久久无语。
其实刘德心里很清楚,他对薄皇后半是利用半是感恩,本没有多少真感情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