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匈奴人来说,忠诚,还不如一头羊重要。
冒顿杀了自己的父亲头曼,照样被匈奴人捧上天,奉为偶像。
因此。休屠王与昆邪王,几乎没有考虑,就点头道:“愿意!”
那个贵族闻言,轻声道:“下午。乌孙国大禄将在单于庭的东边草场设宴,请二位大王务必准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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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站在帐篷的门口,望着太阳下的草场。他默不作声的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伊稚斜很清楚。在这个大帐里,起码有一半。是他那个‘好心肠’的伯父,军臣单于的耳目。
作为一个成年人,伊稚斜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仇恨与想法。
他如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走进帐中,对着那些侍卫和奴隶,一阵拳打脚踢,好似在发泄自己的多余的精力。
但实际上,伊稚斜挑选的目标,看似随意,但实际上,都很有目的性。
譬如,他现在看似狂暴的虐待着一个可怜的奴隶,但实际上,他的眼睛,却悄悄的注视着对面的一个侍卫,当他看到那个侍卫对他做出一个代表成功的暗号以后,他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
联系到了休屠王和昆邪王了!
伊稚斜很清楚,虽然,现在匈奴国内,有许多人同情他,尤其是东部他父亲的旧部,有不少部落。
但在匈奴,同情不能带来任何东西。
他知道,也很清楚,想要复仇,他就得像草丛中的毒蛇,安静的潜伏起来,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意图,将毒牙收起,装作路边人畜无害的绿草,等待猎物松懈的时刻。
在这期间,他必须积蓄力量,培植羽翼。
而一个对伊稚斜极为有利的信号是——现在的军臣单于,子嗣不多。
军臣的长子早夭,次子精神上有问题,三子死于远征的途中。
也就是说,即使军臣现在就生下一个儿子,等到他死的那天,他的儿子也未必能成年。
匈奴的制度,只有年满二十岁的王族成员才能被封为左贤王。
这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而且是很大的机会翻盘!
这么想着,伊稚斜就一脚把那个奴隶踹开,然后道:“今天下午,有什么乐子没有?”
那个方才给他打暗号的侍卫很及时的回答道:“听说乌孙国的大禄,今天下午会举办一场烤肉宴会,到时候,会有不少西域的女奴助兴……”
伊稚斜眼睛一亮,装出一副sè • láng的模样,亟不可待的道:“好,快快给本王准备,本王好久都没品尝过西域女奴的滋味了!”
心中,伊稚斜却冷静的很。
他与乌孙国大禄,很早就有了联系。
两人可谓是同病相怜。
大禄的父亲,乌孙昆莫军须靡对大禄很不喜欢,早早的将他排除出了继承人的序列。
但大禄怎么会服气?
因此,一直都在想办法,想要摆脱军须靡的钳制甚至学习冒顿单于,对军须靡发起挑战。
而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钱财和资源。
伊稚斜也是一样,他想复仇,也必须得到一条足够的财源,来收买单于庭的贵族,培植羽翼,军队。
大禄去年去了一次汉朝,回来后就与他取得了联系。
两人约定,共同打通汉朝的走私商路。
将西域和匈奴的各种珍奇特产,送去汉朝。换回丝绸、大黄、花椒、茶叶以及瓷器等等奢侈品。
然后用走私所得,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两人甚至还盟誓,一起合作。共同取得乌孙与匈奴的大权。
但实际上,伊稚斜现在就有打算,一旦上位,立刻就动手剪除大禄。
因为,伊稚斜感觉,大禄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只是现在,伊稚斜还需要大禄的合作,以及他提供的西域特产和人脉以及关系网络。来经营和维持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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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在贺兰山脚下的一个牧场中,乌孙国的王子大禄,正在看着,他这些日子搜集的各种西域和匈奴特产。
其中,有几盘正在盛开的艳丽奇花,最为光彩夺目,甚至就是大禄,也觉得这种花。真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了!
“汉朝人应该会喜欢这种花!”大禄心里思索着。
这种花,是他从大宛国,费劲了心思才弄来的!
据大宛人说,即使是在遥远的西方。几万里之外的国度中,也有神明,以此花为其父亲催眠。
这种花的名字。在大宛叫做底也迦,有些绕口。
因此。大禄请了一位从汉朝投降的人,给它取了个极富汉人文化色彩的名字——芙蓉花。
大禄对这种花很看重。特地高价买来了一袋花种,打算,跟汉人换取一笔不菲的财富。
嗯,起码也要几百斤的大黄或者花椒!
现在,大黄与花椒,在匈奴与乌孙都已经风靡起来。
乌孙国内的贵族,甚至为了一小块大黄,出价一百名奴隶或者十匹战马!
几百斤大黄,足够大禄武装起数百名骑兵!
除此之外,大禄,还找了其他许多好东西。
譬如,长大了以后会结长条状的瓜,会结出一个个白色丝绒状果实的植物。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毕竟这些观赏性的植物,汉朝人不可能长期大量需要。
而且,匈奴人也可能会横插一杆子来抢这个生意。
大禄真正想要推销到汉朝,并且大赚特赚的商品是——乌孙国的特产,即使是匈奴人都羡慕的马种,由乌孙人通过几十年努力,不段培育和改进后获得的优良战马——乌孙马。
大禄很清楚,匈奴人,卖什么,也不大可能把战马卖给汉朝人。
特别是这种优良战马,想都别想!
但是,乌孙怕个屁啊!
乌孙跟汉朝隔着一个匈奴,汉朝再怎么厉害,也威胁不到乌孙!
而且,对乌孙人来说,汉匈开战,是最美妙的事情!
所以,把战马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