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有信心玩死他!
更何况,自古以来,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文青造反,给他三十年,也就只能嘴炮……
这天,刘彻刚刚从义婼的寝宫慰问出来。
迎头就撞上了急匆匆跑来的典属国公孙昆邪与大鸿胪周仁。
公孙昆邪是刚刚出任的典属国。
至于周仁,则是刘彻登基后不久就被明升暗降,从郎中令的位子上挪窝了。
毕竟,郎中令,职责重大,身系内廷安危。
刘彻不大可能任命一个他不怎么熟悉的人做这个郎中令。
郎中令,刘彻已经打算让窦婴去做,只等他回来就正式任命。
“陛下!”大鸿胪周仁是个很有自觉的人,对于刘彻免掉他的郎中令一事,毫无怨言,甚至,非常配合。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顺应世界的变化。
一见面,周仁就跪下来拜道:“陛下,刚刚接到燕国八百里加急急报,东夷诸国,如韩、真番等国国王请入长安朝觐,请陛下裁决!”
刘彻一听,微微笑道:“好事啊,两位爱卿做好迎接工作吧!”
“诺!”公孙昆邪与周仁叩首领命而去。
刘彻摸了摸额头,只能说,同时一片水土,怎么就养出了后世的棒子与如今这样上杆子年年想着给长安天子朝觐,送贡品的政权呢?
需要着重提醒的一个事实是——目前的朝贡体系与后世明清的朝贡体系是两码事情。
唐宋明清的朝贡体系,外国人来了中国,随便给点不值钱的玩意,就能混回大堆的回赠,搞的皇帝都不敢随便接受外国的朝觐。
但在此时,朝贡体系,汉室完全不吃亏。
大老远的跑来长安朝觐的小国君主们,通常是大包小包,各种土特产不要命的往长安送。
长安的回礼,则一般比较轻,仅具象征性意义。
要是在二十年前,连诸侯王都要按时将其领地辖区税赋的三成送到长安来,称为献……
咳咳,这个政策,被刘彻那位喜欢装逼的皇祖父给废止了。
太宗孝文皇帝的盖棺定论之一就是‘不受献’‘实惠天下’。
刘彻不太明白,到底是那个脑残搞出来的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朝贡体系。
他反正是坚决不会那么玩的。
打肿脸充胖子?
这是他最最厌恶和最最讨厌的天朝作风!
“夷狄豺狼,不可厌也,华夏亲昵,不可弃也!”刘彻嘴里低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以中国文字,中国制度,中国礼仪为本者,皆不亲也,皆敌也!”
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坚决、果断,毫不留情。
而对自己人,要像春天一般呵护,温暖,关怀备至!
刘彻对真番王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他最希望的就是,像真番王这样愿意主动学习和使用并且崇尚中国文字、制度、礼仪的藩国越来越多。
这样,大家就都是中国人了……还打个毛啊,和平统一哦不内附得了!(未完待续,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七十九节关门,放司马
五月丁卯,长安城外,渭河之滨,旌旗招展,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公卿贵族聚首一处。
刘氏的象征,黑色的应龙旗迎风招展。
刘彻坐在撵车之中,平视前方,脸上无喜无悲。
“臣梁王刘武恭问陛下圣安……”梁王刘武,在其丞相轩丘豹以及内史韩安国,中尉张羽、客卿严忌、邹阳、公孙诡以及枚乘等人的簇拥下,步行来到了刘彻的撵车前,然后依照臣礼,三叩九拜,躬身问安。
刘彻脸上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在王道的搀扶下,走下撵车,移步来到刘武身前,弯下腰,亲切的拉起这位大汉皇叔,亲密的道:“皇叔一路辛苦了,快快起来,都是一家人,就不必拘这些俗礼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平日教导朕——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且皇叔有大功于社稷,扶狂澜于即倒,朕心敬重之!”
这时候的刘彻,仿佛就是去年四月之前,那个对刘武满眼崇拜,且志同道合的小侄子一样。
他拉着刘武的手,道:“皇叔这次来了长安,就多住些日子,好好陪陪太皇太后……”
“臣遵制!”刘武闻言,心中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在来的路上,他就天天绞尽了脑汁,在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在长安多赖些日子。
也好找机会,慢慢图谋。
哪成想,刘彻这个皇帝,见面第一句话,就要他多留些日子……
这让刘武有种不太敢相信的想法。
要知道。之前,这位皇帝侄子。可是想方设法的拖着他,不让他来长安。
以他与幕僚们商议后的结论。也多是皇帝必然会找祖宗制度的理由,将他打发回睢阳——汉制,诸侯王朝觐,一般只能逗留半个月,就必须回国。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刘武感觉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了……
刘彻却是亲切的对他道:“不瞒皇叔,朕承继大统后,一直想着尽快将皇叔请来长安,一则,皇叔乃朕皇父胞弟。国之柱石,有皇叔在,朕就安心多了,二则,朕年少,于国事,多有不解,皇叔长者,行仁孝。海内知名,有皇叔在一旁指点、拾遗,朕可垂拱而治矣!”
刘彻悠然一叹,接着道:“只是左相国太尉周公与御史大夫晁卿。多次上书朕前,陈奏,东南未靖。而诸侯蠢蠢欲动,若无皇叔坐镇睢阳。震慑贼子,恐怕国家多事矣。是故,今日方才得见皇叔……”
刘彻毫不犹豫的把周亚夫和晁错丢出来顶缸了。
当臣子,给皇帝背黑锅,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多少人想背还没得背呢!
刘武听完刘彻的话,在看着刘彻满脸真诚的笑容。
他居然信了刘彻的说辞……
在心里面,狠狠的道:“好你个周亚夫,晁错!”
只能说,文青就是文青,哪怕这个文青有了野心……
嘴上却道:“陛下缪赞,臣不敢当啊!”
对于周亚夫与晁错这两位当朝三公,却是一个字都不提。
刘彻见了,微微一笑。
对付文青,刘彻向来得心应手的很。
何况如今他大权在握,统治根基也基本稳固了,只要不出昏招,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刘彻看了看跪在刘武身后的那一大票臣子。
刘彻的视线,在张羽身上略作停留——对张羽,他一直很眼热,只是,张羽那个榆木疙瘩,是不可能投奔他的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