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奇怪。
自古以来,商贾里就没几个硬气的和有节操的。
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概莫如是。
这帮逐利的家伙,就是一柄双刃剑。
就像现如今,天下商贾大兴,此起彼伏,社会经济空前繁荣,各种各样的作坊和手工业基地像雨后春笋一样,遍及汉室天下。
但这些商贾在带来经济利益的同时,不可避免的造成了许多悲剧和惨剧。
别说是在这西元前的世界了,刘彻就记得,他在未穿越前的少年时期,曾经听闻,东莞和深圳那边的工厂,常常有扣留打工妹的身份证,工资,甚至限制人身自由等举动。
而在历史课本上,描述资本主义兴起初期的文字里,更是少不得包身工、契约奴这样的字眼。
在看过了许多如今大贾的发迹史后,刘彻有种想要将这些家伙全部抓起来,绳之以法的冲动。
这些家伙干过的坏事,可谓,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罪,倒江河之水,难洗其污。
但,刘彻作为穿越者,却很清楚。
正是这些罪恶,引导了西方的资本主义革命和工业革命。
任何一个民族,想要进入资本主义社会,这些罪恶,都是不可避免的,一定会发生也一定会继续存在的。
正如资本论所言,资本从来到这个世间开始,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沾满了血污。
所以,刘彻并不打算用暴力手段和法律,强行熄灭现在天下的商业之火。
但很显然,以汉室目前的情况来看,资本主义的萌芽,起码还需要培育个三四十年,才有见到它发芽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么刘彻的选择就很简单了。
对于商人,实业商人和有特殊技能的商人,刘彻会给予一点的宽容和忍耐。
前提是,他们只在商业扩张,而不去兼并土地。
至于那种放高利贷,玩hēi • shè • huì,收保护费,以及热衷于兼并土地,对社会和国家除了危害外,没有半分贡献的家伙,刘彻就只能让他们去死了。
ps:抱歉,昨天喝醉了,实在没法子写~
第五百二十节条件(1)
犯下了如此多的大罪,尔打算怎么办?”刘彻淡淡的问道。
师旦却是一愣,听出了天子话外的意思。
再仔细一想,心中不禁狂喜。
“倘若陛下不是需要用到吾家,那还会亲自接近?更不可能如此问话了!”师旦心中想着。
这种事情,只要智力正常的人,在冷静的情况下,稍稍一想,就能想到。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堂堂天子?
假如天子真想对他师家动手,岂须如此麻烦?
一小吏足以令师家阖府上下死绝!
来不及多想更多,师旦立刻就叩首拜道:“小民自知死罪,甘愿伏法,唯陛下发落……”
这时候,他也不提什么罪责归于己身,为族人开脱了。
道理很简单,是死是活,是圆是扁,根本就由不得他师旦做主。
天子想怎样就怎样,唧唧歪歪扯东扯西,说不定会惹恼天子,导致全族遭殃。
“发落啊……”刘彻呵呵笑了起来:“临邛的程郑氏和卓氏,贿赂官员,走私人口,私吞国家作坊与矿山,朕就让他们出钱去修褒斜道,总计给了十万万钱的标准……”刘彻眯着眼睛,看着师旦,问道:“你说说看,你想拿什么赎罪?”
师旦心里一咯噔,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拜道:“陛下,臣家小业小,不敢与临邛两位相比……”
开什么玩笑嘛!
十万万钱?
就算是师家全盛时期,大抵撑死了也不过三四万万钱的家产,这还是把不动产和奴仆,外债全部算上的结果。
那临邛程郑氏与卓氏是很有钱。
但那是人家整个吞了当初邓通在蜀郡的产业暴富起来的缘故。
这天下,谁敢去跟这两货比富?
但是,天子却是无动于衷,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他,让师旦感觉有些发毛。
师旦心知,今天要是不出点血。那么,很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甚至阖家上下数百口,都要死!
而且,人死了。钱财与家产,照样会落到天子手中。
没有办法,一咬牙,师旦哭着道:“小民自雒阳至关中,曾见陛下所修之轨道马车。甚为精妙,如行之天下,可谓功德无量,小民自知罪无可恕,愿每岁奉钱一千万,修建长安至函谷关之轨道马车,以赎小民所犯之罪!”
刘彻终于眉开眼笑,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先交三千万钱给少府那边罢!”
师旦心里都在滴血,三千万钱?
这几乎是师家现在所有的流动资金了。
但他能怎么办?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出血是不可能的!
师旦只能叩首拜道:“诺!”
刘彻也是叹了口气,这些商人,基本上都是这么个尿性。
想历史上,小猪为了筹措经费,把自己的脸面全拿出来了,好话说尽,希望商贾们捐款,资助国家。
可惜,除了一个叫卜式的傻瓜,没有一个人鸟他。
这也就罢了。小猪又退一步,加征商税和车船税以及赀算,希望商贾们能在税收上让一步。
但还是没人鸟他。
于是,小猪发飙了。掀桌子了,然后,商贾们的末日就来了。
告緍令下,无人能活。
不止大商贾死绝,就连中小商人也遭池鱼之殃。
事实证明,商人们。刀子没架在脖子上以前,为了利润,绝对是敢卖出绞死自己的绳索的。
这是全世界商人的劣根性和天性。
根本无药可救。
正因为是看到了这些事情,刘彻才知道,假如他现在加征商税,那么,商人们愿意鸟他的,基本没有。
就拿眼前的师旦来说,假如不靠天子之威,以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威胁,单纯只颁布一个律法,师家愿意出多少商税?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