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地方,儒家跟地方的贵族地主阶级,就像北方的武将跟地主集团一样,紧紧的联系在了起来,几乎密不可分。
当然,儒家内部也分成许多派系。
吴楚地区,主要活跃的是楚诗派跟公羊派系。
而在齐鲁地区,则是公羊与谷梁派犬牙交错。
现在,这些派系联合了起来,鼓吹战争。
这个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齐鲁吴楚,尤其是齐鲁的地主士大夫们向来就是贪婪、吝啬和无耻的代名词。
无利不起早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而且,地处南方安逸繁华之地,江南鱼米之乡,他们没有像北方地主那样,拥有迫切的危机感和对外侮的耻辱感,更没有什么想要给国家社稷人民做点贡献的使命感。
这些家伙绝大多数,整天不是在挖空心思压榨自己的佃户,就是在琢磨着今天玩个什么样的绅士游戏。
现在他们忽然站起来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这不得不让刘彻想到了党人碑,怀疑背后,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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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节拿错剧本的儒家(3)
翌日,长沙王刘发的奏疏送抵刘彻案前。
“刘发这个家伙……”看完奏疏后,刘彻托着腮帮子,笑了两声:“果然是忠厚老实……”
老实到连撒谎都不会了。
或者,他是故意卖破绽?
低头再看了看刘发的奏疏,刘彻抿了抿嘴唇。
刘发的奏疏,虽然基本上跟齐鲁诸王的内容没有多少区别。
但老实人之所以是老实人,是因为,他总会不由自主的说一些实话。
譬如刘发就提了几句,这件事情的始末和缘由。
刘发在奏疏中说‘齐鲁商贾杨、王诸人,自去岁起,于臣国中,广蓄旧钱,行贩南越,以中国之钱,购南越象牙、香料及稻米之属,不意为南越中尉吕道等所图谋,阴以交易之名而诱杀之。’
好吧。
南越王国的政治体制,以刘彻所知,是完全继承的秦制。
这种继承比汉室这样的山寨,还要彻底。
南越中尉的地位,跟秦代是一样的主掌缴循京师。
换句话说南越王国的中尉的职责是负责其国都番禹的治安和安全警戒。
大抵类似后世的首都卫戍司令。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商人,能让一国的首都卫戍司令,不顾吃相和脸面,跑去边境上设局诱杀几个商人?
当然了,考虑到南越、闽越的节操。
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国嘛,向来是靠耍无赖和不要脸混江湖。
后世三胖帝国,不就尽干这样的丢人和没节操的事情?
刘彻站起身来。走到殿中的墙壁旁边,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幅地图。
他看着长沙国与南越的地理。然后,用手丈量了一下。
“齐鲁至长沙。少说也有千里……”刘彻托着腮帮子想道:“这个事情是上个月辛卯,也就是十一号发生的……”
然后他笑了:“这些家伙……”
至少一千里的距离,消息哪怕是走最快的道路,也需要起码三四天,才能抵达齐国。
这还是动员官方的力量的结果。
而自齐鲁,到长安,用八百里加急的紧急渠道奏报到长安,也需要起码十天。
这就是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
但实际上,不可能这么快。
于是。这就出现了一个bug。
刘彻觉得,他好像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会为了市场发动战争……”刘彻笑眯眯的看着地图:“那么地主阶级会为了什么发动战争?”
“去楼船将军衙门,将近来的齐鲁港口楼船运输报告拿来……”刘彻扭过头,对王道吩咐。
刘彻记得清楚,他曾经命令楼船将军在齐鲁港口,向朝鲜运输移民。
这个事情,刘彻下了命令后就没管了。
但现在,刘彻却觉得,猫腻应该就藏在这里了。
要知道。齐鲁地区,海运发达。
当地有着为数众多以捕鱼为生的渔民。
自管仲开始,齐国就是以鱼盐之税富甲天下,齐国的霸业。甚至就是建立在鱼盐之上的。
渔民们的船舶,虽然都是小舢板,只能在近海捕捞。
但。也不是没有远航能力的。
假如,有舰队带路和保护。他们还是能沿着海岸线前行的。
刘彻没有等多久,楼船将军的报告。就放在了他的面前。
楼船将军衙门目前在齐鲁地区设了五个大小转输港口,拥有专门用于运输和护航的大小舰船接近百艘。
不久前,刘彻又下令抽调了十五艘楼船增援齐鲁。
而楼船自然不是单独调动。
以汉室目前的制度,一艘楼船必然配备了相关的辅助舰只数艘。
这样,楼船将军衙门在齐鲁地区就拥有了接近两百艘大小舰船,水兵接近五千人,另外还有四千左右的港口卫队。
看完楼船将军的报告后,刘彻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最起码,也猜到了齐鲁诸王和儒家到底为什么这样了?
三天后,绣衣卫发回来的报告,进一步证实了刘彻的猜测。
“这帮渣渣们……”刘彻笑着骂了几句。
但总算,这些渣渣也知道干人事了。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