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楼烦王,有些气急败坏。
但是,他也不是没有收获。
有两个汉朝男子,在听到了楼烦王的保证后,经不住诱、惑,选择了屈服。
他们跪下来,拜道:“幸蒙大王不弃,愿为大王麾下之将!”
在他们想来,这匈奴楼烦王,能屈尊降贵,亲自招降,许以好处,也算一个明主了。
毕竟,在中国,他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前途!
这让楼烦王多少挽回一些面子。
但,除了这两人外,其他三人,却是一脸不屑的昂头挺胸,都说道:“夷狄酋长,不需废话了,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本王就不信了!”楼烦王摇摇头道:“来人,将这几人,统统押回南池,看管起来,待本王会师,将他们带回祁连山!”
“你们既不愿意做匈奴人,那本王就将你们带去匈奴,不做也得做!”
楼烦王与汉朝打交道二三十年了。
在这过程中,他渐渐的知道。
刀子和弓箭,是无法征服汉人的。
杀戮和鞭笞,就更不可能了。
更重要的是,每招降一个汉朝的义士和人才,对匈奴,尤其是他的部族,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这些汉人中的人杰,每一个都是匈奴无法培养的精英。
他们能帮助楼烦部族,管理人民,制定规章制度,训练士卒。
好处大的无法想象。
甚至,在楼烦王的心中,入侵汉地,所得的最大收获,其实不是抢了多少财富,战胜了多少汉朝军队。
而是,收了多少汉朝的人才。
每多收一个人才,精英,楼烦部族就会强大一分。
若能得到汉朝的官员和工匠臣服,那好处就更多了。
为此,最近十余年,楼烦王渐渐的走上了怀柔道路。
让部下唱白脸,他来做好人,以此收服人心。
可惜,汉朝人中,有很多人的骨头,都硬的可怕。
杀、打、折辱,都无法屈服他们。
这让楼烦王也感到有些无奈。
幸运的是,并非所有汉人,都是这样的硬骨头,也并非所有的硬骨头都无法屈服。
美色、富贵、刑罚,总有一个能让人低头。
即使这些都不能屈服,也还可以慢慢的用水磨工夫感化。
一般来说,只要这些汉朝的硬骨头,在匈奴生下孩子,有了后代,就会渐渐认命。
所以,楼烦王一点也不担心。
“这次来汉朝,最少也要得个几十的义士回国……”楼烦王在心里盘算着:“若是能在得到几百工匠,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得提防折兰王来坏我大事!”
与他不同。
折兰王和他的部族,是彻彻底底的疯子和野蛮人。
这个部族历次入侵,都会将沿途的一切,烧成白地。
杀光抢光烧光,就是折兰部族的信条。
折兰的骑兵,甚至还停留在过去的原始时代,以谁家收藏的脑袋多为荣。
此番进军,楼烦王心里认为最大苦楚,不是汉朝军队,而是折兰部族的那些疯子。
“我得去找白羊王谈谈……”
这样想着,楼烦王就重新骑上战马,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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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过去的汉朝边塞,分割着文明与野蛮的武州塞内外,已经变成了骑兵的海洋。
数以万计的匈奴骑兵,正在井然有序的通过武州塞,进入到汉朝境内。
战马和人流,延绵长达数里。
“可惜,还是让汉朝人点燃了烽火!”尹稚斜骑在马上,远远的望着那一路延绵至远方的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