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出汉军包围圈的,可能只有两三千。
倘若遇到拦截和阻截,能跑出几百人,就已经是邀天之幸!
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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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大营。
义纵同样站在一个山坡上,远眺着包围内的匈奴大营。
跟匈奴大营里不同。
汉军大营,篝火如炽,士卒们三三五五的聚在篝火旁,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滚烫的羊肉。
一个简单的青铜炉子,就被挂在篝火中央,一块块被切的薄薄的羊肉被丢进去。
肉香四溢,让人胃口大开。
最近几日。汉军一直都杀猪宰牛,用丰盛的肉食,犒劳和鼓舞士兵的士气。
事实证明,大吃货帝国的子民,只要吃饱喝足了,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尹稚斜。应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会突围!”义纵吩咐着身边的将校们:“都给我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诺!”诸将都是躬身而拜。
包围内的匈奴军队,此刻,已经是所有汉军将校眼里的肥肉了。
从楼烦王和他的部众那里传来的情报和消息,证实了匈奴人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士气更是跌落到深渊。
假如说最初,汉军还有些担忧包围内的匈奴人要是拼命,估计自己要崩掉几颗牙。
然而,如今,却没有这个担心了。
项王在巨鹿城下破釜沉舟,淮阴在井陉背水一战。
都是在粮草充足,士气高昂的状态下,取得的胜利。
而如今,包围圈内匈奴人缺水缺粮。
长达十余日的围困,更是耗尽了他们的所有气力。
就是头猛虎,落入猎人陷阱,挣扎个几天,也会跟个羊羔一样,将被人任人宰割。
匈奴人再厉害,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其他人可以乐观,但作为主帅,义纵知道,自己是不能乐观的。
当年,长平之战,赵军主帅赵括,在被白起大军团团包围四十六天之后,弹尽粮绝,尚且能发起可怕的反击,几乎突出重围。
世人皆以为马服子纸上谈兵,可笑至极。
但谁人知道困境之中的赵军曾经发起了五次殊死的冲击,最成功的一次,几乎打穿了秦军的防线?
困兽之斗,从来最为可怕。
长平之战,秦军虽胜,但损失也是数以万计。
所以,从一开始,义纵就没打算去强攻包围内的匈奴人,更没计划过要让匈奴人冲不出任何一道防线。
而是学习淮阴侯,用十面埋伏和层层拦截,来对付和削弱匈奴人。
但十面埋伏这种战术,哪怕是淮阴侯,一辈子也就用过一次。
风险极大!
而且,如今与亥下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匈奴人都是骑兵。
骑兵要想跑路,想要全部拦截下来,全部消灭,难度无疑是极大的。
所以,汉军虽然说是要用十面埋伏,但也是考虑了许多,做出了许多改变。
而不是生搬硬套,照着淮阴侯的计策和部署来布置。
而是做了许多的改变。
最大的改变,莫过于,如今,汉军设置的每一道拦截阵地,都是骑步混合。
用步兵作为拦截的主力,而骑兵则是吃肉的存在。
匈奴人想要通过这样的一个拦截阵地。可以!
但他必须丢下点什么。
而汉军在匈奴军队的所有可能的突围方向,都布置了五道以上的拦截阵地,每一个都恰好卡在匈奴人必经之地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作为机动力量,随时随地的支援。
当然,正如淮阴侯在亥下的部署。
十面埋伏,不仅仅是要削弱敌人,更是要消灭敌人!
所有的拦截和阻滞。都是为了最后将敌人彻底消灭而做的准备。
“胸甲已经准备好了吗?”义纵问着虎贲卫和羽林卫的军官们。
“回禀将军,我等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再战!”两军司马们纷纷挺胸答道。
“善!”义纵点点头,但却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胸甲好用是好用,强大是强大。
但太娇贵了。
不仅士兵娇贵,战马和装备也非常娇贵。
一柄骑枪,造价往往高达数十金,一套胸甲,也是不遑多让。
而且,这两种装备的产量极少。制造过程漫长。
以目前的速度,汉军一年最多列装两千骑左右。
而战马就更金贵了。
能作为胸甲战马的,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千里马,每一匹,都是从上千匹战马中挑选出来的高头大马。
这些战马,不仅仅对体型有要求,对耐力和爆发力,也有要求。
如今中国,能达到标准的战马,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五千匹!
这还是算上了细柳营缴获后的数字。
伺候起来就更麻烦了。
胸甲骑兵出战一次,战马就要修养三天,才能恢复体力。
像是武州塞一战,胸甲骑兵虽然在正面威风凛凛的击溃了折兰。几乎就是一己之力,将那个匈奴的王牌部族歼灭。
但随后,胸甲骑兵就趴窝了。
至少有一千骑,陷入了不能再战的尴尬境地。
他们的战马和装备,都需要保养和维护。
甚至还有三十多名士卒和百余匹战马,因为伤势。不得不退役。
一战就损失一成的作战力量……
换句话说,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