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乖乖的带着自己的氏族人民,驱赶着牲畜,向着南方前进。
李哲根本不担心这个氏族会捣乱或者说趁机去给匈奴人报信。
原因很简单,这在李哲看来,自己大慈悲,给了他们一个可以洗刷罪孽,从蛮夷升华成诸夏之民的机会。
他们应该感恩不尽,乖乖的遵从命令。
倘若不服从命令,甚至去给匈奴人报信,那他们就死定了!
有罪在身,还不思悔改,反而助纣为虐,这样的人,应该斩下他们的四肢,将他们挂在山上的树干上,让寒风和冰雪裁决他们的罪恶!
而且,大军主力,很快就要到达。
他们就算是去报信,也已经来不及了。
事实上,当他出现在此,而河对岸的匈奴骑兵,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就已经成功了。
所以,李哲根本没有去管这个小氏族,他带着骑兵继续前进,来到一个山岗上,命令道:“点起篝火,通知卫将军!”
片刻之后,三堆与卫将军约定好的篝火点燃。
………………………………
远方的高原之下,一片丘陵之中。
郅都看到了那在高处燃起的篝火,心里大喜。
他立刻下令:“全军出,立刻抢占高台,不要辜负李司马的妙计!”
于是,郅都所部,整整一万五千多人,立刻在浓雾之中,朝着篝火所在方向前进。
仅仅一个时辰后,这支大军就爬过了三座山陵,进入一个平原。
一路上,许多的匈奴氏族,驱赶着牲畜,带着人民,恭恭敬敬的跪在道路两侧,胆战心惊的看着这支强大的汉军。
许多氏族的渠帅,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马。
汉军主力,甲胄齐全,秣兵历马,一路高唱军歌的进军方法,更是让他们惊为天人。
当弥氏族也是如此。
当他们见到这支强大的汉军迎面而来时,所有的氏族成员,全部都跪在了道路两侧的草地上,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真是强大的军队啊!”当弥骆用着眼睛的余光,观察着汉军的军容。
他现,这支军队,简直是他前所未见的军队。
每一个军人,无论是步卒还是骑兵,都是甲胄鲜明,士气高昂。
更难得的是,几乎所有军人的步伐都是一致的。
当弥骆活了四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
更可怕的是,这些军人,从氏族的牲畜群和人民面前路过,没有一个人斜眼去关注当弥氏族。
当弥氏族的牲畜,在他们的眼中,几乎形同于无物。
这比起当弥骆前不久遇到的那些来氏族中征调奶酪和牲畜以及仆从的本部勇士,强了太多太多。
本部的那些混蛋,见到牛羊就想拉走,看到女人就想往树林拖。
稍稍有不服从,立刻就是拳打脚踢。
“本部的勇士们,怕是要输了……”当弥骆在心里想道。
但这跟他没有关系。
甚至,他巴不得汉军胜利呢!
因为,在当弥骆看来,他已经是汉军的战利品了。
汉,就是他的主人了。
这很好的理解,草原上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强者的马蹄所到之处,尽皆臣服。
而弱者,将他们的一切,包括人民、牲畜以及生命,全部都要奉献给强者。
以求得强者的庇护,以求得能够生存和繁衍的基础。
是以,在草原上,一次大战的胜利,常常会让胜利者的实力成倍成倍的增加。
当初的匈奴阖族上下才几个人?
可,当冒顿崛起,带领匈奴击败东胡后,转瞬之间,就拉起了四十万邑落的架子,横压草原,最终在老上单于手中实现了草原上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统一。
如今看到了如此强大的汉军。
当弥氏族上下,立刻就心悦诚服,甚至欢喜不已。
有了这么粗的大腿,谁还管什么匈奴?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汉室能一直如此强大,并且将自己的实力时不时的透露一些出来,那么,草原上绝大部分的小氏族和小部族,都会乖乖的臣服。
但,郅都所部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小氏族,也懒得去管他们。
只是派了一支几百人的骑兵,监管和引导他们,前往汉室边墙。
而主力则继续向前。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在匈奴人反应过来之前,在那个高原至少,立下根基,以防止匈奴人反扑。
同时,还需要维持补给线的安全,建立起一条安全可靠的补给道路。8
第一千零四十一节河阴之战(3)
在当天下午,郅都所部的汉军主力,几乎全部进入了那个无名高地。
当然,现在它有名字了。
“既然此地在河阴之南,其北部山陵,略与河阴平行,那,就叫它‘棘南’吧!”郅都带着陌刀兵,登上一座高丘,眺望对岸的河阴风光说道。
于是,棘南之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也符合汉家文人士大夫的价值观。
所谓草木至南方有枝任也。
而当郅都站到这个山丘上时,他才发现,此地不仅仅东与河阴隔河相望。
便是向北,再走百十里,深入阳山山脉,就可以直抵故赵国的九原郡郡所所在。
可惜,赵之九原郡,早已经被风沙所掩埋。
即使是秦之九原郡郡城,恐怕也只有残垣断壁了。
但,郅都来不及怀古伤今,因为,站在此地后,他发现,这一段的大河,并未封冻。
或者说,封冻的规模太小。
滂湃的河水,奔涌向前,朝着汉军来时的增山关而去。
无数的浮冰,夹杂在河水中,翻滚不息。
即使隔了十几里,大河的奔涌声和冰块的断裂声,依然清晰可见。
郅都戴着手套,举起一副墨苑打造的琉璃千里镜,远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