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棘门军的骑兵,将他们的军旗高举,然后一马当先,驶出营垒的通道。
整整两千骑,如同奔雷一般,直扑浑邪本部大纛。
在另一侧,灞上军亦如潮水般冲出来,气势汹汹的扑向了休屠王的本部。
这种裸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行为,让休屠王和浑邪王都是火冒三丈。
“汉朝人欺人太甚!”
许多的匈奴贵族更是怒不可遏,就要带人去迎击。
但此时,战场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踏着鼓点,不断前进的陌刀兵方阵,在进行了一番近乎热身性质的劈砍后,总数多达两万的炮灰,被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不是吓得不敢动弹了,就是返身跑向了匈奴本阵。
现在,无论是浑邪人还是休屠人,都是作茧自缚。
数以千计的炮灰,哭爹喊娘的冲过来。
不过百余步的距离,十几秒就可以冲过。
这些饥肠辘辘的炮灰,再也不受控制。
无论是浑邪人,还是休屠人,现在都面临了一个艰难的抉择:是先把眼前这些不知死活的奴隶们杀掉,还是去跟即将来袭的汉骑交战呢?
假如,选择前者,那么汉朝骑兵就可能冲进己方的阵中。
若选择后者,那么,很可能被炮灰冲进来。
而且看这些炮灰的模样,他们似乎不会管匈奴人怎么想,一旦被冲进来,极有可能引发混乱。
可要是不管他们,那么,跟在这些家伙身后的汉朝步兵,就要笑死了。
浑邪人和休屠人,一时间真是左右为难。
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汉朝的骑兵,如同奔雷一般,绕过战场正面,绕了一个大圈子,直取各自目标。
对于骑兵来说,区区两百步,最多半分钟就可以抵达,哪怕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
不会有人愿意面对一支已经速度提升到极点的骑兵。
浑邪王看着这样的情况,挠了挠头。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若是带着部族的精锐,在这里跟汉朝人硬碰硬,万一死光了,怎么办?
可不止中国人会思考:万一军队死光了,我改怎么办?这个问题。
全世界的山头,都会去考虑这个问题。
浑邪部族是绝对接受不了像折兰部族那样的毁灭性打击的。
一次挂掉四千青壮?
整个部族都要面临失去的一代!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然后就对左右吩咐:“全军跟我一起撤退!”
“可是,左大将那边?”有人狐疑的问道:“我军就这么不战而逃,左大将若是发怒,那该如何?”
“呼衍当屠,现在根本不敢动本王!”浑邪王鼻孔一哼,道:“我们浑邪部族可不是若卢部族!全族上下邑落数万,呼衍当屠敢在现在与我们为敌吗?杀了我们,他就不怕浑邪部族造反?”
浑邪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部族。
真要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大不了,反他娘!
浑邪王就不信,呼衍当屠敢逼反自己!
“这场战争,本就是匈奴人跟汉朝人的战争!”浑邪王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于是,浑邪部族的大纛,在这个关键关口,掉头就跑!
在草原上,一支想逃跑的骑兵,在现在的技术条件下,想要追上他们,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他们这一撤退,不仅仅汉军目瞪口呆,就是匈奴人也是气的跳脚。
首先倒霉的,当然还是休屠人。
浑邪王大纛撤退时,休屠王还在很耿直的带人去迎战来袭的汉骑。
休屠王的想法比较简单再怎么样也要做做样子给匈奴人看看啊,再怎么样也要给匈奴人一个交代啊!
但他没有想到,浑邪部族是那么的果断!
直接就把他们给卖了。
等到休屠人发现自己被卖的时候,已经晚了。
冲向浑邪部族的汉骑,在发现自己的猎物丢掉了以后,干脆就不管逃跑的浑邪部族,直接从浑邪骑兵撤退后留下的通道,直扑休屠人的侧翼。
这个时候,休屠人就算想跑,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了。
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休屠人现在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