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事实上,黄宣是否会去上大学,就连张馨仪也不知道。故而哪怕黄宣上课时间还在家里晃荡,张馨仪也不再说什么,倒是经常带着他去四方集团,她原本准备在黄宣成年后再逐步引导他,但计划跟不上变化,黄宣自己的资本日渐庞大,到了现在,就连继承家业,都已经不是很有必要了。
可是,母亲很开明,反而黄宣的父亲大人,在一些问题上是异常顽固的。
作为南大的教授,黄群盛本身对于学历就是很看重的,用他的话来说:“小学文化程度的人中,当然是有杰出者的,但这并不代表学历无用,相反,按照比例来说,博士生中的杰出者,一定是高于小学学历中的杰出者的,所以,新闻才会报道一个小学文化程度的百万富翁、千万富翁,而不会去惊呼,昨天一天,硅谷又创造了多少百万富翁,微软现在有多少个年薪百万的职位。”
即便黄宣已经有了3o亿美元,黄群盛也只是嗤之以鼻,就像他对家族基金并不感冒那样,他相信,人是需要学习的,生生不息。
黄宣不可能说服父亲,张馨仪也不能,到了这个时候,小黄同学方才现,父亲才是自己家里,最坚持己见的人。
不过,蔡琰的逃学事实,给了黄宣一个很好的借口。黄群盛并不教条,他同意黄宣只要能够到达他认可的标准,即可以不去学校。
感谢上帝,他的治下还有位面基地,还有伟大的作弊器洛林。这样的博弈,直到第二个周末,方才告一段落。
黄溯贵通知黄家五服内的所有子弟和旁支,参加宗族大会。
黄宣并没有去,如果爷爷拒绝继续担当族长,那么这次族长的人选,就一定是一房的,他可没有兴致去看黄历铭得意的嘴脸。
按照规矩,每个家族子弟都应该去参加宗族大会,否则的话,他会受到轻重不一的惩罚,例如,取消花红。
可是黄宣今年的花红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他有足够的理由不去这个家族大会。
黄晋第自然也不会去。
黄宣踌躇再三,决定去见见爷爷。
黄晋第如今就住在颐和路公馆,这里大都是民国时期的建筑,独门独院,藏在一片绿荫环绕之中,其中大都是些有家世的人,不少还是黄晋第的老朋友,故而住在这里,他也是颇为开心。
黄宣到达的时候,刚刚是下午3点,艳阳高照,但高大的梧桐却将治下的灌木、小草遮盖在阴凉之下,宽阔的马路上,除了中线附近,也均被华盖掩住,微风习习,树叶不时出哗啦啦的响声,引起一片蝉鸣。
有几个花匠刚刚准备开始侍弄花草,还在那里整理工具,一面还小声的聊着天。
许多房前都停着车辆,有奔驰宝马,也有桑塔纳和奥迪a6,无论宅邸大小,停泊的车总是没有规律的,有好有坏,让黄宣也感到很奇怪。
路上的车很少,宾利已经是一等一的好车了,但却没几个人关心,就连花匠,也只是扫过一眼而已——车过的时候,挡住他的视线了。
黄晋第住在靠北的方位,公馆前3oo米,就是一处小花坛,等黄宣按照约定的地方找过来的时候,黄晋第正搬着个小板凳,穿着细布衬衫,坐在一群老汉中间,一边看棋,一边和人聊天。
着李庆去停车,黄宣两步跑过去,大声道:“爷爷。”
几个老头都转过来头来看看,一人笑着道:“老黄,你孙子?”
“是啊。”黄晋第乐呵呵的笑笑,拿起小马扎,和几个老友倒了个别,起身道:“走,回家去。”
“哎。”黄宣点了个头,走过来帮忙把马扎拿着,道:“周爷爷呢?”他说的是老宅的管家。
“在家里准备晚饭,前两天,章广晟说他想过来看看我,我就叫他今天来了。”
黄宣“哦”了一声,黄晋第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知道章广晟的情况了吧?”
“知道了。”黄宣抬高眉头,看看爷爷,问道:“我听大伯说,章广晟可能在年末做开区主任,您的意思是?”
黄晋第笑着摆手,道:“爷爷老了,走不动路,也说不动话了,广晟跟了我小二十年,我认识的人,他也都认识。”他说着,板着手指道:“我听说你现在要做高科技,借了钱,还注册了很多专利,很好的思路,不过一下子做这么大,其实是有些少年人的冲动了。”
“爷爷。”黄宣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准备充分了。”
“就算充分吧。”黄晋第微笑着,他说话很慢,有时候,说一句话就要考虑半天,现在则似乎深思熟虑一般,很快又道:“不过,少年人就该冲动,否则的话,单靠积累,什么时候才能成器,失败了就重新来过,再失败了,也就明白自己的极限了。”
他接着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介绍章广晟给你,不是让他给你开后门,跑关系的,这一点,你要记住。”
“是。”黄宣答了,反而更奇怪了,介绍一个当官的给自己,又说不用来跑关系,那要来干什么。
黄晋第知道黄宣的疑惑,叹了口气,道:“如果是你妈妈,我就不用说这么多了。”
黄宣知道这是爷爷变相批评,只是笑着,黄晋第又道:“爷爷我虽然退了,可又不算是退了,明白吗?”
“不明白。”
黄晋第莞尔,道:“不明白就算了,这话就是说,如果你真要跑关系,不管是爷爷,还是你大伯,岂不是都要比章广晟来的方便?我何必介绍别人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