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业剑被洗天砂毁了,袖筒里那三只傀儡无法飞行,她只能踮脚飞身追了上去。拨动莲灯,焰刀刷刷旋转飞出,却被绢伞轻松避过。念溟一看就是老手,对焰刀飞出的路径了如指掌。
二十几刀出去,连绢伞的皮毛都擦不上。
简小楼干着急也没辙,这便是红莲内丹的短板。
业火可以助她抵御魔气和阴煞之气,防御力满分,但攻击力就有些弱了。
并不是说焰刀杀伤力不足——焰刀和飞镖类似,只适合远程攻击,不仅有次数限制,轨迹还是固定的。对方不是shǎ • bī,不可能原地不动等她打,唯有依靠她主动调整角度,从而影响焰刀攻击的方位。
然而,碰上一些身姿灵活的,譬如念溟眼下这般上蹿下跳,忽左忽右的,莲灯基本报废。
还不如直接就是一柄火焰刀,能杀能砍能抗……
只是这样一想,莲灯内焰倏地暴涨,莲瓣一片片撑开,炸了!
简小楼望着炸出的一蓬红雾,震惊不已。
搞什么,她不过在心里小小嫌弃一下莲灯不够人性化,它就羞愤自杀了吗?!
岂料散开的红雾逐渐凝结,顷刻间,勾勒出两柄长刀的模样。
火焰褪去,简小楼看着两柄刀逐渐成型,嘴巴越张越开——这双刀,刀柄长约四寸,刀身得有一米,从外观上看,除却血红的颜色有些另类之外,真的是极普通的两柄长刀。
简小楼两只手各握住一柄刀,有些重,一时间手臂都不知该怎么动了。
她幼时练过剑,因此使用斩业剑时还能得心应手,但她不曾学过刀啊,更何况还是两柄又笨又重又丑的双刀!
“佛宗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绢伞许是看热闹,稍稍落了下来,语带嘲讽,“红莲佛宝竟还能变成shā • rén的刀,这是打谁的脸?”
“小葫,回来!”简小楼不接他的话,趁他离得近,挥刀在手臂一划,鲜血涌了出来。
绢伞猛然从头顶落下,重重敲击在她胸口上。
简小楼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忙不迭以灵气压制住绢伞,强行带着它落回地面。将双刀插在地上,双手紧紧攥住绢伞:“念溟前辈,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走可以,小葫必须留下!”
嘭!
念溟从绢伞中脱离,却飘不出多远,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拖着他不断向简小楼靠近。
这一刻,身经百战的念溟是茫然的:“怎么回事?”
“老鬼,你放弃吧!”小葫咕噜噜几声,嗓音都带着哭腔,“这女人的灵气会影响我的心智,总是忍不住想要抱一抱,舔一舔……我一直极力压制着,这股定力,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直到她开始放血,哦不,她根本就是在放奶啊……”
“……你还没断奶?”念溟讪讪道,“堂堂魔葫,只有这点出息?”
“这和出息无关好吗!”小葫崩溃大叫,“本能,本能你懂不懂?!何况她一边放奶,一边试图攻占我的意识海,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啊?!”
眼看念溟快要被吸过来,简小楼率先捂住伤口,她可不想和这只恶鬼有什么亲密接触。
念溟却重新回到伞中,缩小,钻进简小楼的袖笼内。
“前辈这是做什么?”
“我需要小葫。”
“所以呢?”
“你既不准我带走小葫,那我不走了。”
“这怎么行?!”简小楼不干了,“我体内有业火,修炼的又是地藏经,前辈乃鬼族魂体,同我在一起,不是会浑身难受的吗?”
念溟“恩”了一声:“你不必操心,我可以忍受。”
简小楼拒绝:“我不能忍受!”
“那你让我带走小葫。”
“不可能!”
“那我不走了。”
“你……!”
尼玛,耍无赖啊!简小楼一张脸阴沉的快能拧出水,如此一来,念溟还是可以使用小葫,她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时间紧迫,没有闲工夫和他缠磨此事。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行,那你待着吧。”
简小楼拔出双刀,想将双刀如斩业剑一样收入识海内,试了好几次均是失败。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念了个缩小咒,双刀动也不动。
简小楼彻底傻眼了,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这两柄刀足有九十多斤重,一直用手端着还不得练出两条麒麟臂?!
又试了各种法术,始终没有半点用处。
“小红莲,我错了,你还是变回来吧?!”
简小楼心好累,就近在林子里折了根树藤,将双刀交叉绑在背上。
她身材娇小,双刀相比之下格外的长,总觉得一旦撅着屁股弯下腰,背上交叉着的双刀就能像螺旋桨一样带着她飞起来。
那有什么办法,自己求的刀,跪着也得背啊!
第84章奴字(改错字)
简小楼吭哧吭哧背着刀去了战家。
身份既已暴露,她索性走正门,递上百里溪的令牌求见战天翔。
守门的护卫入内通报之后,出来两名筑基男修士前来接引她。随这两位修士穿堂过殿,沿途都不是她熟悉的风景。
神识远远窥见一名女子独自坐在水塘边,简小楼的脚步滞了滞。
那女子是战天鸣的未婚妻穆如意,好端端一个朝气蓬勃的妹子,如今面色苍白,形销骨立。
也难怪穆如意如此,听百里溪说,在战家族会上,战天鸣原本是要被处死的,后来多方原因影响之下改为流放虚冢。
和直接处死真没太大区别。
虚冢这地方,可不像天意盟用来关押犯人的修罗天狱,那是赤霄界发展至今唯一一处未知领域。
栽种着聚灵树的太息林地位于东海最东面,而虚冢则位于西海最西面,紧靠赤霄西部边界线,相比鬼族的领地寂寞海还要更偏西许多,是个连地灵都进不去的黑暗世界。
就像被神遗忘了一样,虚冢一丝光也没有。
整个地界上万里皆是混沌黑暗的,一旦进入黑雾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