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一回,最后距离岩浆仅仅剩下两丈。
简小楼快疯了,她到底为何非得救他啊!
明明意识逐渐清醒,可就是见不得他往下掉啊!
眼瞅着云竹子又要打她,她直接以女人的声音吼了出来:“不要闹了!”
云竹子那一掌顿在半空,惊愕的睁大双眼。
“你、你……”
“我只想救你上去,并非轻薄,你别闹了!”
简小楼也是一时被逼急了,再搞下去,她得陪着云竹子变成化石了。
于是趁他反应不过来,她掌心蓄力,豁然拔出问情剑!
借剑势弹到对面的石壁,脚尖一蹬,又回来。
不断借力使力,划出十数个“Z”字,最终带着云竹子回到地面。
简小楼松开他,提剑背过身,瞧着孤高冷绝,宽大袖袍下,另一只手攥着簪子不断插大腿。
“你快走吧。”
“你、你原来是个女人?”
云竹子震惊极了,他见过女扮男装的修士不少,但两界第一剑修、第一大风流色胚居然是个女人?
神识窥探不透,估计是携带了什么异宝,竟然骗了天下人。
他和落拓和尚一样,都不会怀疑第五清寒被人夺了舍。
装逼装到底,简小楼冷厉道:“念在我今日救你一命的份上,还请为我保密。”
云竹子微微沉吟,他想问第五清寒为何要舍命救他,最后只是点头:“可以。”
“君子一诺千金。”
“生死必守之。”
云竹子伤势不轻,已是难以抵御热毒,朝着她的背影拱了拱手,“第五……姑娘,在下先走一步。”
等到他离开,简小楼一个趔趄半跪在地。
腿疼疼疼疼……
“小楼?”
夜游又沙又轻的声音落入识海里,她才将抬起头,他的身影已经飘忽而至,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你怎么样?”
她努力站直了:“还好。”
黎箬两姐弟也先后落在面前,黎箬盯着她打量,黎昀则以神识检视:“问题的确有些严重,葫芦姑娘,我们得将肉身换回来了。”
简小楼无力道:“快换回来吧,我真要崩溃了。”
黎昀二话不说展臂将她抱住,简小楼下意识反抗,想起他是在施展换魂术。
一息功夫,她终于离开第五清寒的肉身,回到自己壳子里。
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如一团软绵绵的棉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夜游将她打横抱起:“感觉如何?”
“她消耗过度,第五清寒肉身强悍,她的神魂一直处于极限,需要休养一段日子。”
黎昀解释着,脸上也是青一道白一道。
大腿怎么一回事,疼的剜心蚀骨。
简小楼两手环住夜游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肩上,一只眼睛看向黎昀:“前辈,你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腿疼,非常疼。”黎昀稍一检视,惊呆,第五清寒两条大腿上精瘦的肌肉,都快被插成饺子馅了,血液被术法凝结,愣是一滴也没流出来。
“除了腿疼,还有没有其他感觉?”
“该有什么感觉?”
看来的确只是窥得问情剑境才会中“毒”,简小楼提醒道:“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听我的,千万别碰第五清寒的问情剑,那剑有毒!”
黎昀哆嗦着:“放心,我没有修剑的天赋。”
“该走了,再不走来不及。”黎箬公主负手环顾四周,口吻严厉,“阿昀,余下的日子你跟着我,哪里也不许去,咱们躲一躲。”
黎昀乖乖点了点头,随在他姐姐身后,一起向上行飞。
传音给简小楼:“葫芦姑娘,此次真是非常抱歉,我黎昀欠你一个人情,他日你若有任何需要,可以来我烟波海……”
简小楼截断他的话:“我不会有需要的。”
黎昀却又说:“或许夜游会有需要,你也可以来找我。”
简小楼合眼,实在没气力再同他传音。
夜游低头看她:“咱们也走了?”
简小楼昏沉沉的:“走吧,找个安全地方,我估计我得昏个一阵子。”
夜游微微垂头,在她眉心轻轻亲了一下:“在我怀里还不安全,你想去哪里?”
“你少来撩我。”
简小楼抽手捏住他的下巴,扭去一边,“虽然换回了肉身,可余毒还在。”
单论身体的感觉来说,她隐约觉着问情剑其实更适合女人修习。也或许是仙珊瑚肉身比较冷感,并没有在第五清寒体内时,那股子快要炸掉的冲动。
地坑凹陷的范围越来越大。
外围还是有些修士徘徊,多数是些伤兵残将,并不敢轻举妄动。
夜游抱着简小楼出去后,神识在周遭窥探,重点提防着傲视,倒是让他先找到了素和。思索很久,他们回去最初落下火球时的大雪山。
选择那里藏身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大雪山终年雪雾迷漫,可窥视的范围极短,太过阴冷,人族修士需要御气抵抗,不会多做逗留。
二是简小楼的“毒”,阴冷之地不易发作。
两面峡谷内,他们先前挖的洞还在。虚脱至极的简小楼半睡半昏,早已意识不清。夜游抱着她,剩下的苦力工作自然全是素和的。
使用法术炸开会引人前来,因此全靠素和纯手工挖掘。
原本只够他二人并排蹲着的小洞,逐渐开阔,夜游站在洞口已经瞧不见他人了,唯有一连串的抱怨嗡嗡嗡飞出来。
待素和挖出个两丈见方的洞穴,夜游躬身进去,心念一动,一大蓬皮质物从储物戒内飞了出来,挨着墙角堆的鼓鼓囊囊。
他弯腰,轻轻将简小楼放了上去。
这是龙皮,当年占他天海洞、险些虐杀阿猊的那条龙。
夜游半蹲下身,将那堆龙皮略微调整,好使她睡的舒服一些。
溜着墙坐下,素和双腿直直绷着,砸吧砸吧嘴:“渣龙,你瞧我爪子都磨秃了,还有龙皮吗,给我也来一张。”
“龙皮只这一张,凤凰翎毛到是积攒了不少,堆起来也够给你筑个巢,你要不要?”
“过分啊!”素和颤颤指着他,“老子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认识你这么个缺德玩意儿,老子要同你割袍断义!”
诸如此类的威胁,夜游早已听的耳朵起了茧子。
他在简小楼身边就地坐下,盘膝打坐:“你将琴雾心藏起来了?”
“不算藏,指条路给她。”
夜游从眉心抽出一块青玉石碑,巴掌大小,刚好搁在手心把玩:“算上这次,你救她两次了,看来你是真有些喜欢她。”
冰天雪地,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