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太子亲征,不一定会打仗,是一种士气。
念溟一个化神初期,想要强杀他们并不容易。
这个时代人才辈出,魔族五个化神,佛国四个,天道宗七个,儒门三个,东仙四个……
元婴修士更是数不胜数。
赤霄灵气不足,修炼的层次很水,一个化神初期,打两个元婴圆满都够呛。
更别提有的元婴修士,强悍不输化神。
“走了。”
念溟在背后推了她一下。
简小楼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掉队了,闷头大步上前。
其他洲再怎么乱,东仙的城市内依旧繁华,又因为在此集结队伍,比平时更加热闹。
简小楼一行人,跟着首领向百里商会走去。
百里少主没和其他三家一起住客栈,独自住在商会。
首领进入商会大门,小厮模样的几人站在外面候着,等着少主召见。
胡子四人站在大门左侧,简小楼和念溟站在右侧。
两人靠墙站着,相隔不到一尺。
简小楼打算和念溟聊天,继续培养感情,可想起之前才数落过他,该从哪儿起话头呢。
她寻思着,双眼不自觉的四处乱瞄。
百里商会的对面,是一间二层高的酒楼。有两人凭窗而坐,其中一人身披黑斗篷,看身形是个男人。
另一人身穿海蓝色的长裙,是位娇俏动人的少女。
简小楼停住视线,那少女十分眼熟。
待回忆起此人身份时,她震惊不已,是……烟波海黎昀的侍女,那个鲛人!
天啊,她为何会出现在赤霄?
不,那鲛女性子冷淡,鲜少存在表情。
而黎昀的真龙肉身,因与烟波海海心融为一体,他每次外出,总会借用鲛女的身体。
是黎昀??
简小楼也不怕暴露身份,直接传音过去:“黎前辈?”
正与斗篷男说笑的少女微微一僵,偏过头,隔着宽阔的街道看了过来。
“是你么,黎前辈?”简小楼屏住呼吸,与她对视。
“葫芦姑娘?”
他传音而来,的确是黎昀,从声音可以听出,他的惊讶不比简小楼少,“你、你不是五千年后才出生的么?”
只这一句话,简小楼便明白他知道自己的事情。
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她立马就窜上楼去了:“黎前辈,你为何会在这里?”
黎昀走到栏杆前,双手交叠架在栏杆上,笑着道:“赤霄的确不好找,若非有人带我来,我不一定找得到,找得到,也不一定进的来。”
简小楼问:“谁带你来的?”
黎昀侧目,与那斗篷男说了几句。
斗篷男站起身,也走到栏杆前,缓缓摘下他的帽檐,白发铺了一身:“夜夫人,多年不见。”
简小楼颤了颤手指:“七绝……剑圣?”
明明很喧闹的环境,周围仿佛静了下来。
她一连串略有异常的表情,全落在念溟眼睛里,他也微微举目,看向对面酒楼里的一男一女。
“田柠。”
他喊了两声,简小楼才反应过来:“什么?”
“你梦里的月老,是不是告诉过你许多信物?”
“没有啊。”简小楼连忙收回目光,故作轻松,“只告诉了我纸鹤。”
“是么?”念溟抿了抿唇,“我还以为,那月老嫌弃折纸鹤的太笨,又给你换了一个白眉毛的……怪物。”
第200章红尘历练
白眉毛的怪物?
乍一听,简小楼眼皮儿直跳,转眼看向对面二楼的七绝。
上一次见到七绝,是在素和的飞舟上。夜游前来赤霄与她见面,途径太真时,两人顺手救了被天武剑宗追杀的七绝。
那时的七绝无门无派,是位散修,大概十四阶左右。
太真与他一别,对于简小楼,即使加上她在眼珠里的九百年,也还不足一千年。
今日再见,七绝身为二十五个界域的总盟主,被尊称为剑圣,至少十九阶。
观他面色如常,估计没有听见,毕竟主街上人声鼎沸,不刻意锁定,是听不到的。
其实七绝听见了。
他祖上有人娶过一只半妖,算是有一脉妖族血统,传承到他身上,已无妖气,只是外貌与正常人不同——皮肤白皙的接近透明,头发、眉毛、睫毛皆为白色。
因着皮囊,他自小受人歧视,习以为常。
黎昀是从四宿来的,简小楼迫切想要知道四宿如今的状况,但念溟更重要一些,便先将黎昀抛去一边。她同念溟密语,语气里流露出不满:“你这人怎么回事?又不认识人家,张口就骂人?”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念溟抱起手臂,硬邦邦的丢出一句。
他将背部贴在墙壁上,闭上那双幽静的眼眸。
他也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
他生气了,原因呢?
难不成“月老”和“信物”都是真的?
不然的话,没办法解释他脑海里关于“纸鹤”模糊的影像从何而来。
而且,她注视他的眼神,令他有着熟悉感。
他想起来,缺每每遇到漂亮女人,总喜欢说的那一句:姑娘,我们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
缘分,真是注定的么?
念溟不信什么缘分,对她也谈不上喜欢,不排斥罢了。
殊不知,“不排斥”三个字,对一贯独来独往,看什么都厌烦,尤其厌烦女人的念溟来说,是多么难得。
他在想事情,简小楼在数落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修为么,不怕他一巴掌打死你?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懂么?”
念溟打断她:“那怪物都默认了,你紧张什么?”
“我哪里有紧张?”简小楼扭头看他,噗嗤笑了笑。
听见她的笑声,念溟睁开眼睛,冷冽的眼神,令周遭寒意四起:“你笑什么?笑点在哪里?”
“哟,学的还挺快。”简小楼也将脊背靠在墙壁上,与他挨得很近,她又从念溟身上,感受到了夜游的气息,“其实我也是觉得他长的奇怪,才会多看几眼,”
“你也承认他长的怪?”念溟扬了扬眉峰,口气愉快起来。
“没错啊,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哪怕是事实,人家没招惹你,也不要当人面说,这叫做尊重。”
“无亲无故,我为何要尊重他?”
念溟口中说着,恍惚间脑子里有些模糊的影像,似乎有人教过他“尊重”。
此时,有管事出来,招呼他们入内拜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