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差。
至于夜初心那个恶毒女人,必须杀了。
然而晴朗有些忧愁,自己的路数被她摸透了,若想杀她,除非违背禁制令强杀,不然不容易。不,她有个十九阶的爹,现在想强杀都很困难,刀刀那蠢货又靠不住。
晴朗需要外援,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友军拔刀相助。
而且这个外援夜初心一定不认识,一定不曾在她梦里出现过方可。
晴朗冥思苦想,最终脑海里定格了一张女人的脸。
啧,他勾了勾唇,是时候利用自己无边的美貌来做点事情了。
晴朗果断拿定主意,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空白符纸,咬破手指在纸上写写画画,怕在屋里留下什么痕迹被夜初心发现,他颤巍巍的出了门,寻了一个僻静之地,朝着符箓吹了口气,符纸燃烧出淡淡的蓝色火焰。
随后处理干净,一丁点痕迹也没留下。
传讯过罢,他步履蹒跚的回屋,刚推开门,就听见狼人的声音:“刀刀回来了大人!”
晴朗扭脸,刀刀从半空落下,双脚重重踏在地上,“您想不想我啊大人!”
想你吗个蛋,晴朗真心觉得没它的日子真清净。
但作为一个久混官场左右逢源的府君,他一贯对下属、尤其是对智障下属和蔼可亲。
微笑着正准备开口,只见刀刀甩着两条肌肉粗暴的前肢,大步飞奔上前,像是要给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刀刀想死你了大人!”
晴朗的眼睛渐渐睁大:“别……!”
嘭!
他躲闪不及,被撞飞进屋,摔在床上。
刀刀想进屋,但它高大魁梧,挤不进门,只能弯着腰将狼头伸进去,目光关切:“大人!您怎么了大人?!”
夜初心缓步上前,拽着它脖子上的金属环,将它从门口拽走,终于可以看到床铺:“晴朗,路上出了点儿事,我娘没能将我伯父的转世带回来,义父来接我们了,走了,去赤霄。”
赤霄,迦叶寺。
简小楼浑浑噩噩的醒来,头痛欲裂,她想伸手揉揉脑袋,胳膊一动,牵着筋脉,浑身疼的痉挛,顿时冒了一身冷汗。
她被疼的彻底清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张布着帷幔的床上躺着。
这是她在迦叶寺的禅房。
简小楼用手摸了摸,只穿着中衣,还是一套新衣裳。身上洗干净了,头发有一股皂角的香味,看来是真用清水洗过,而不是掐了个清洁咒。
简小楼吃力的抬起手,转着手腕仔细观察,先前为了放血划出的伤口,因为没有使用法力,差不多愈合,筋脉损伤也复原的神速。
除了法宝肉身的功劳之外,夜游肯定没少消耗灵力。
人呢?屋内烛光昏暗,瞧着天色是深夜,她喊了一声:“夜游?”
没有回应,估计去同素和说话去了吧。
她心里想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目光盯着上方灰扑扑的纱帐。昏迷时,她模糊的察觉到,自己是真的摸到十四阶的门槛了。
这个门槛,正是剑心的形成。
可能是从伏魔塔一战后,她看着寺中遍地尸体开始萌芽的。
也可能是不小心进入七绝的意识海深处,听了青枫子一席话茅塞顿开。
她不是很清楚,但绝对是一件好事,可以加快她的进阶步伐。
想着想着,她口渴了,也不是身体真的需要水,身体虚弱下的一种反应罢了。
简小楼以手肘撑着身体,坐起来,撩开纱幔之后,一眼瞧见案台后的夜游。
她一愣:“咦,原来你在啊。”
案台上除了一盏如豆烛火,空荡荡的。夜游穿着一袭宽松的黑色袍子,头发绑在背后,坐姿端正,双手架在扶手上,目光直直望向前方,落在虚空处。
听见简小楼说话,他微微偏过头,扫了她一眼。
简小楼以为他在入定,没有听见之前她喊他,然而他这一眼望过来,仿佛席卷着排山倒海的压力,令她心脏狠狠一缩。
他听见了,故意不搭理她。
简小楼背后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夜游从前也发过脾气,瞒着他为弯弯报仇那次。但那时简小楼敢毫无顾忌的和他对着干,现在却不行。
这种感觉,好似一对儿平民小夫妻,丈夫一朝成了九五之尊,掌握了自己生杀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