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咬定卿卿不放松> 分节阅读 34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34(2 / 2)

元赐娴笑了下:“我先去沐浴,一会儿再来。阿嫂,你叫下人给我备些点心,我玩饿了。”

“知道了。”姜璧柔嗔看她一眼,一面跟姜璧灿道,“赐娴跟你一样,老爱跑出去闹腾……”

元赐娴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待四下无人,压低了声吩咐身后拾翠:“把后院的下人支走。”

一刻钟后,元赐娴假意沐浴,绕经后院潜到了姜璧柔主屋的后窗下,猫腰蹲在墙根,将耳朵贴近了窗缝。

这是她元府,她想听个墙角还不算难事。

姜璧柔的声音很低,但元赐娴耳力灵敏,能分辨个大概。

她听见她含了几分哭腔道:“灿儿,阿姐该怎么办?大夫前些天给我诊了脉,说我这身子根本生不了孩子,便是如今侥幸怀上也必然保不住。近来天寒,我的咳喘本就时常发作,不喝药怕是不成,可一旦喝了药,腹中孩儿肯定就没了。阿姐真是走投无路了……元家只有世琛一个儿子,不可能许他无后,这妾室进门只是迟早的事……”

姜璧灿沉吟片刻道:“阿姐,大伯与我阿爹的意思是,终归性命要紧,咳喘万不可不治。至于妾室,说到底就是给元家留后的,这礼法规矩摆在那里,姐夫的心也在你身上,你又怕什么?”

“怕就怕世琛的心不在我这里。这两年来,我不是毫无察觉,世琛娶我,兴许还是因我儿时的那桩意外,想要替赐娴赎罪……”

元赐娴不由喉间一哽。

那桩意外也算压抑她多年的心事了。

彼时她尚在长安,与姜璧柔是非常要好的玩伴,常拉着她漫山遍野地跑,有时也喊上阿兄一道。

七岁那年冬天,她和姜璧柔出游在野,因了点口角争执不欢而散。她扭头就往林外走,不料归途碰上了一场毫无征兆的风雪,险些被困林中,好不容易才拣了近路脱险。

她在林中摸索时本想回头找姜璧柔,却被身边婢女给拦下了,出林后又冻得厉害,双腿都没了知觉,纵使忧心她,也不可能亲身去寻,就将原本候在林外的护卫派了出去。

不想姜璧柔与她的婢女竟在风雪里胡乱走到了林深处,大半个时辰后才被元家护卫救出,过后又染了风寒,自此落下了病根。

当日是元赐娴在哪本杂记里见到了什么寒冬才有的新奇花草,因此拉了姜璧柔去野林采的,也是她嫌护卫烦,才叫一干人都等在了林外。至于口角争执,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但当先负气走掉的还是她。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她为此内疚得天天往姜家跑,恨不能替姜璧柔受过。

但姜家却不欢迎她,且就此和元家闹僵了。是后来元家封王,迁居姚州,两家人的关系才渐渐缓和。

元赐娴多年未再踏足姜家,直到十四岁的时候,听说阿兄与姜璧柔定下了婚约。

儿时的意外已成陈年旧事,姜元两家的子女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两人若是真心欲结连理,元赐娴当然高兴。但她就怕阿兄是为了她。

那年岁末进京,她拿此事问了元钰,却被他敲了一个板栗。

他跟她说:“想什么呢你?你未来嫂嫂是这世上除了咱阿娘以外最好看的,你可不许坏了阿兄的好事!”

她彼时常年远离长安,到底不了解阿兄近况,又因尚未及笄,对男女之事颇为懵懂,年节期间见阿兄和姜璧柔当真十分亲密,便打消了疑虑……

元赐娴贴着墙根,暗暗攥紧了袖口,继续听屋里两人说话。

姜璧灿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阿姐,灿儿心有一计。既然你说,姐夫是因愧疚才娶了你,咱们就拿愧疚彻底绑住他。儿时的事毕竟已过去许久,如若再生一事,就不怕姐夫变心了。”

元赐娴似乎猜到了姜璧灿的意思,果不其然听她继续道:“这孩子虽说注定保不住,却也该有他的用处。只要阿姐将孩子没了的事归咎于元赐娴,不就得了?”

姜璧柔迟迟没有开口,犹豫一会儿道:“你叫阿姐考虑考虑。”

“阿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要是狠不下心,来日可得受苦。法子我都替你想好了,若诬陷元赐娴故意而为,姐夫必然不会相信,所以咱们就给她安个无心之过。我一会儿与她套套近乎,过几天叫京中几名要好的小娘子一道来元府玩。到时,投壶也好,蹴鞠也好,我见机行事,一定叫她‘失手误伤’你……”

良久后,姜璧柔终于应了下来:“……好。”

接下来,屋里便没了声音。

元赐娴原路回返,忍不住被气了个笑。

这个姜璧灿,很是个“妙人”啊。

她回到房中,招来拣枝询问:“阿兄可在府上?”

拣枝答:“郎君出门了,还没回来。”

她点点头,又问:“前些天有大夫来给阿嫂号脉,结果怎样?”

“大夫说夫人胎象平稳,一切都好。”

既然如此,此人就是被姜璧柔给买通了。

她想了想吩咐:“三件事。第一,备笔墨纸砚,我要给阿兄写个字条。第二,去找当日的大夫,撬开他的嘴。第三,替我收拾行装,我准备离家出走几天。”

拣枝一惊:“离家出走?”

当日深夜,元赐娴顶着寒风,一路避开夜巡的金吾卫,来到了永兴坊陆府的偏门。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倘使姜璧柔有心祸水东引,法子实在数不胜数。哪怕不是投壶、蹴鞠,当了她的面跌个跤,滑个步也行。到时她为了避祸,还得在自己家中防贼似的时时戒备。那活得多累啊。

最一劳永逸的解决方式就是离家出走。她不在家,谁能阴她?

她摸了摸冻得通红的鼻子,叹出口气。

眼下她无处可去,只好便宜一下陆时卿,给他个赎罪的机会了。

月黑风高,墙更高,她掏出个黑布巾蒙住大半张脸,在拣枝的帮助下慢慢爬了上去,却是一条腿刚跨过墙沿,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就惊动了四下守夜的仆役。

十数名小厮擎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匆匆跑来,当先一人冲她喊道:“来者何人,胆敢夜闯民宅!”

哦,元赐娴记起来了,上回她偷摸来陆府,曾跟陆时卿说,他家的守备很有问题,应该改一改。

现在她把自己给改进坑里了。

拣枝在墙下仰着头急切道:“小娘子,您赶紧下来,婢子带您撤吧。”

元赐娴低头小声说:“撤什么撤!你自己走,别给抓包了!”

她在陆府能出什么事?就是笃定了陆时卿再怎么厌弃她,也不至于拿她如何,才敢如此有恃无恐,上天入地。

不过她倒真不想惊动除了陆时卿以外的人,免得叫人家笑话,就粗了嗓门道:“各位英雄好汉,在下是你们郎君的拜把知音,夜路此地,顺道前来拜访,烦请各位……通报一声?”

底下的人显然不信她的鬼话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