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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3(4 / 4)

他继续说:“反正都睡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元赐娴刚想说她可不舒服,就被他的手臂牢牢圈住了腰身,感觉到他似乎垂了头,将前额贴上了她的后颈。

他烧未退,这肌肤相触的感觉便愈发熨帖而暖和,叫她突然不能够违心说出一句不爽。

感觉到她僵直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陆时卿在这般只需她伸肘往后一捅,就会叫他因伤口破裂而一命呜呼的距离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元赐娴也到底两日一夜没合眼了,精神一松懈,疲惫之感便如潮水般袭来,别扭了一晌,就感到脑袋发沉,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似梦似醒的时候,她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很轻却很认真的声音,像是陆时卿在说:“谢谢。”

她蓦然睁眼,不知他在谢些什么,正要出口询问,却只听见他绵长而匀称的呼吸,仿佛刚才那一句轻若羽纱的话不过是她的臆想。

元赐娴是在当夜二更才醒的,因宵禁已过,走不成了,却也没有跟陆时卿就这样过上一夜的道理,就回了她先前住过的东跨院。

她沐浴的时候感觉后颈滑滑的,像涂了一层脂粉,心下奇怪拣枝和拾翠什么时候手脚这么不干净了,却也没多想,因仍旧困倦非常,便很快再次睡倒在了床榻,翌日一早才回了元府。

陆时卿睡了一夜退了烧,打起精神去紫宸殿随侍徽宁帝,由于单只是面对圣人,便还算轻松地掩饰了过去。再过一日却是上朝,平王果不其然有心查探朝中官员,逮了件政事不停地跟圣人纠,借此引得众朝臣纷纷出列表态。

陆时卿也被数次问及意见,因并未伤及右掌心,出列做拱手之态时便没露破绽,但坏就坏在朝会被延长了足足一个时辰,他绷直身板站了一上午,着实已是不堪支撑。用以伪饰的脂粉也快压不住脸上透出的苍白之色。

朝臣们多半都已不耐,但平王此次提出的淮南赋税一事是圣人非常关心的问题,老皇帝有兴致,谁也不敢打断,以至渐近午时,仍见他在前头滔滔不绝。

陆时卿腰背笔挺,抿唇默立在后,耳边却已几乎听不真切众人言语,额头也沁出细密的汗珠来。幸而平王将注意力放在朝臣们的右掌心上,未多关注他。

郑濯不动声色看他一眼,心知多半是他伤口出了岔子,赶紧给一旁蔡禾使了个眼色。

这蔡禾就是之前经由陆时卿几句四两拨千斤之言推举上去,顶替了姜岷之位,方才被擢升为大理寺卿的官员。

他得了郑濯暗示心下了然,等徽宁帝问他意见时,假作犹豫之态,迟疑道:“回禀陛下,臣尚未拿定主意。”

徽宁帝见他列都不出,似乎有点恼:“蔡寺卿该听过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这避税案你拿不定主意,谁拿?”

蔡禾似是无奈之下只好出列,朝圣人拱了个手,眼见得右掌心缠了一圈厚实的绷带,赫然是受伤之态。

陆时卿正因双目发黑咬了口舌尖,靠着痛意及咸涩腥甜之味勉力支撑,抬眼看见这幕,心中不由微叹一声。

郑濯为了保他,还是牺牲了蔡禾。

平王眼看揪住了蔡禾,总算不再执着,由朝会散了。陆时卿保持着端正的姿态转身,刚迈一脚,就明显感到伤口处一扯,像是终于绷不住裂了道口子。

他皱了皱眉,正要抓紧离开,却偏见死对头张治先这时候迎了上来,跟他嘘寒问暖道:“我瞧陆侍郎气色不佳,近来早晚天凉,你可记得多添点衣裳,免得我大周失了栋梁。”

这老头显然不知内情,也就跟平常一样找茬罢了。

陆时卿朝他微微一笑,眼看平王就快走上前来,心里已在低低咒骂,面上却只得平静道:“劳张仆射关切,您年老体迈,才该保重身体,免得令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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