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健壮的城卫军默然向着张潮冲了过去,他们没有拔出武器,因为他们料想对方不过是个普通的纨绔少爷,这样的存在若是伤到了反而不美。
张潮望着一涌而上的城卫军,嘴角划出了一丝冷笑:“呵呵,看来我没出手反而被人当成是软柿子了呢。”
他轻轻地抬起了一根手指,在场的所有城卫军只觉微风拂面,但是一股透骨的森然杀机直接笼罩了他们的全身——这其中还包括了兰德佳,所以这货原本已经快要缓过神来挣脱森穆特给他带来的压力了,这下又被定在了原地,只觉骨头都要被冻木了。
两名已经冲锋了一半的城卫军面色微变,他们的身体凝固了,但是在惯性的力量下,仍是不得不向着张潮冲了上去,只是相比较冲而言,用“跌”来形容他们的动作反而更贴切些。
然而他们俩仅仅只是冲到了张潮的面前,连张潮桌子所占据的那一丈方圆都没触及,就瞬间静止在了原地,他们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再也动弹不得分毫,仿佛那近在咫尺的一丈方圆就如一道天堑一般。
“你是不是想说话,如果是的话就眨一眨眼睛。”张潮对着兰德佳笑了笑,感觉可能是吃了太多干果导致嗓子不太舒服,于是咳了咳从桌上取了盏茶,囫囵吞下顿时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
那俩城卫军眼珠子滴溜溜转,心中叫苦不迭,兰德佳更是迅速地以一种极快的频率眨起了眼睛,他发誓自己如果能说话了,第一件事就是先痛骂穆德这个蠢货一顿。
他什么都不顾了,他觉得自己要是不骂这个脑残,他可能这辈子心里都会有这么一个心结,没办法,谁让这货实在是太坑了呢。
张潮似乎看透了兰德佳的心思,笑了笑刚要说话,随即就听到穆德突然怨毒地大笑了起来:“你们完了,胆敢攻击恕瑞玛的城卫军,你们将会被宣布为恕瑞玛之敌,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张潮皱了皱眉,看向了森穆特:“你还在等什么?”
森穆特“哦”了一声,直接掐住了穆德的脖颈将他狠狠地丢在了墙上,顿时砸出了一个人形凹陷:“草拟娘的给老子闭嘴,蠢货!”
他发出声嘶力竭的大骂,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破口大骂,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且毫无形象,但是话一出口,他顿时感觉浑身都舒畅了起来,神清气爽仿佛在床上和美丽的若羌少女连战了三个小时一般。
场中一片静谧,但之后便开始接连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森穆特这一次出手很狠,尽管没有shā • rén,但是动辄折断人的肢体,最终他踩踏着一个最为高大的护卫胸膛来到了陷在墙上哀嚎着的穆德的面前。
他一字一顿道:“是你刚才羞辱我吗?”
穆德浑身打着哆嗦,牙齿咯吱咯吱作响,他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得瑟的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森穆特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刚才羞辱我吗?”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血丝遍布,老实人发火其实最可怕了,积攒了几十年的情绪在这一刻被他尽数宣泄了出来,他感觉不见血根本就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唰的长刀拔出,被他握在了手中,穆德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吓得涕泗横流,不断地哀求了起来。
他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猛然间大喊了起来:“阁下别动手,我们是自己人,我母亲是你们大公的妹妹……”
森穆特冷笑了起来:“自己人?”
穆德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们是自己人!”
“不,我们不是自己人,从你说出罗德人都是给人***的废物这样的话开始,我们就不是自己人了。”森穆特冷笑着,粗壮有力的手臂直接将穆德的头颅按在了墙壁中。
“阁下慢动手,在恕瑞玛城行凶伤人,阁下可清楚其后果吗?”
兰德加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能说话了,他虽然此时心里恨极了穆德,但是仍然只能大喊道,因为他就算是再害怕,再恨穆德这个蠢货,他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否则他以后可能就再也不能披上身上这身衣服了。
“我不想考虑后果!”森穆特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但是张潮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快要突破铂金初期了。
只要他杀了穆德!
“阁下不考虑后果,也要为阁下的主人考虑后果吧!阁下的主人来恕瑞玛定然是要参加皇朝试的,若是你在这里亲手干掉穆德少爷,你们必然会被禁止参加皇朝试,到时候损害的可是你主人的利益。”兰德佳苦口婆心道。
“皇朝试?”张潮挑了挑眉,“那是什么?”
兰德佳的心猛然间一坠,妈的对方连皇朝试都不知道是什么,自己这么说有个屁用啊!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张潮语气中的好奇,连忙回答道:“皇朝试是吾皇召开的一次取士考核,任何通过考核的人都将有如朝为官的资格,拿下榜首之位更是能够名动天下,像阁下这样强大的人物,如果错过了这次皇朝试那就太可惜了!”
张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次皇朝试若是错过了,的确有些可惜,所以森穆特啊......杀了他!”
兰德佳脸色刚刚好看了些,当他听到张潮说到最后的那三个字时,立刻又变成了猪肝色,他惊骇地高举起了手,大喊着“不要”。
但是森穆特已然手起刀落,将一颗大好头颅握在了手中。
第五百五十七章来了个人物
“shā • rén了shā • rén了!”原本看得兴致勃勃啧啧称奇的平民们发出惊恐的大喊,立刻便有大半都作鸟兽散了,得益于恕瑞玛长久以来的良好治安,这些普通平民从未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景。
只有那些走南闯北的商贾冒险家还在远远地看着这里,期待着后续,对于他们而言,区区个把死人根本就不算事。
“他完了,在恕瑞玛动手,就算他爹是四方大公也保不住他!”一个有见识的商贾冷笑道。
另一个商贾阴仄仄地笑道:“没听见那公子哥刚说自己是罗德大公的侄子嘛,地位倒是不低,可惜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兰德佳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穆德的头颅喃喃自语着:“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完了,少爷居然被杀了!”穆德的奴仆如丧考妣,绝望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少爷被杀,他们就算能够活下来,回去之后侯爵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个世上,就没有本少爷不敢做的事。”张潮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大嚼着干果,一边冲着兰德佳道,那副作派简直比最纨绔的纨绔还要显得更加纨绔三分。
森穆特没有说话,他手里拿着穆德的头颅,畅快地大笑着,他此时不仅感觉自己多年来的怒火几乎一泄而尽,以往在他看来堪称牢不可催的瓶颈也松动了,这让他的世界观简直瞬间被摧毁了。
既然纵横肆意方能变强,那他无数年来的小心钻营岂不是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