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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杏花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忍不住掩唇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么!怕是你一眼见到人家就急吼吼的,再瞧她那乔模乔样的,你若肯要,她恨不得爬过来给你吧?这婚事都已经赐下来了,我想着怎么着你该摸的也都摸过了吧?只是未必做了最后那一道!”

谁知道她正绘声绘色地说着,便见萧战庭忽然伸出手来,猛地捏住了她的手骨。

他是真用了力气的,于是她“哎呀”一声叫出来,疼得钻心。

她一下子有些恼了,柳眉倒竖,恨声道:“忒没心肝了,这也是娘生父母养的,你这么一捏,谁不知道疼呢!”

萧战庭气息粗重,胸膛剧烈起伏,却不答言。

萧杏花无可奈何,又不敢真上去打他,少不得垂头丧气地倒在炕上,闷头准备睡去。

就在她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却听到萧战庭冷笑一声。

“你说是,那就是吧!”

第14章

“你说是,那就是吧!”

萧杏花听着萧战庭那句冷笑,以及这句充满嘲笑意味的话,不由得咬紧了牙根。

呵呵,这是承认了,又羞恼成怒吗?

既是他能做得,怎么自己挑破了,便生气了?

萧杏花呆了半响,最后来了句:“冷着个脸,有什么意思呢!”

说着这个,她一翻身,背对着他。

长夜漫漫,她却是死活睡不着,脑中一遍遍地想着往昔,又想着今日。身后仿佛有一种灼热强劲的气息,再再提醒着她,那个久违了十五年的男人正在和她同床共枕!

可是那又如何,他早已不是当日的萧铁蛋,她也不是那个被萧铁蛋拉到山坳坳里为所欲为的萧杏花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她才迷糊着睡着,后来一晃眼就醒了。

醒来回头一看,炕上已经没萧战庭了。

她爬起来,透过窗子往外看,萧战庭正和两个儿子站在院子里。

他好像要教他们练武蹲马步,在那里一点点地纠正他们姿势,梦巧儿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也跟着比划几下子。

一夜没睡,她累得腰酸背痛的,这个时候熙春和念夏端来了洗脸水漱口水,并取来了早膳,却是一碗香喷喷的馄饨汤,往日她最爱这一口了。更何况上面放了些许鲜肉鲊,又撒上了酸笋韭菜,一闻便觉得唇齿大动。

萧杏花在熙春的伺候下洗漱了,又吃起念夏奉过来的馄饨汤,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什么时辰了,看外面太阳头倒是老高了。”

“夫人,这会子已经是辰时了。”

萧杏花一听,倒是不由一惊,她这个人素来勤勉,一过寅就要起来的,给家里儿女媳妇做早膳,再屋里屋外地收拾摸索,还从来没有一口气睡到辰时呢。

旁边的念夏掩唇笑着说:“侯爷说了,让你多睡会吧。”

萧杏花听了,不由低哼一声:“他哪里知道呢!”

熙春从旁道:“大少奶奶也说,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说起来夫人真是命好,侯爷体贴您,底下少奶奶也孝敬您呢!”

正说着,梦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了,一进来,她就贼兮兮地笑,之后还让熙春和念夏都出去了。

她看看窗外,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娘,昨夜里到底怎么样?”

萧杏花莫名地瞪她一眼:“什么怎么样啊?”

梦巧儿只以为婆婆是不好意思:“就是你和爹啊,如何?”

萧杏花别过脸去:“还能如何,闷头睡大觉呗!”

梦巧儿不信:“我的亲娘啊,和媳妇我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这孤男寡女的,睡一个炕头,还能没事?我可不信!再说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们这久别了十几年,还不蜜一样纠缠在一起啊!”

萧杏花没好气地瞪了这大儿媳妇一眼:“纠缠你个贼囚根子!少在这里扯淡,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尽快赶路是要紧,别在这里耽搁了!”

梦巧儿和婆婆素日最相投的,哪里是被骂一句就能退的呢,当下也是疑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和爹真得就干睡觉,啥都没做?”

萧杏花这下子是真恼了,叉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歪剌骨,昨夜里把我从房舍里生生赶出来,害得我跑到这里来投靠你爹!如今还指望着打听什么腌臜事儿?这都老骨头一把眼瞅着当奶奶的人了,你还指望我再生个小叔子给你抱吗?”

可怜梦巧儿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心头却是雾水弥漫,想着看爹那身板,不知道比狗蛋牛蛋壮实多少,怎么着也能大战个三百回合,怎么就没弄呢?

梦巧儿心里琢磨着事儿,灰溜溜地跑出去了。

那边萧战庭初步试探了下儿子的身子根基,倒是颇有些满意。虽说没练武打下底子,可是如今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六,论起年纪还不晚,自小又是干惯了重活身子壮的,以后勤加练习,自己悉心栽培,不敢说成大器,至少继承自己衣钵应该没问题。

只是两个儿子终究和自己不熟,说话恭恭敬敬的,不像是对待老爹,反倒是把他当顶头上司。

他心里暗叹一声,不过也明白这是莫可奈何的,分别十几年,他从未教导养育过他们二人,如今天上掉下个爹,任凭谁都会不自在吧。

想着间,他迈步回了房舍,想着看看萧杏花。

谁知道一进去,便见到萧杏花叉着腰,气鼓鼓地站在那里,上面穿着罗兰挑丝对襟衫儿,下面则是一袭儿绛紫纱缕丝拖泥裙。她脸上气得粉浓浓般红艳,横叉着腰儿,那胸脯涨卜卜的。

看得出,她是着意打扮过的,这么打扮的萧杏花,真得并不像她自己那般说得老了,反而仿佛艳杏盈枝,花娇人美,颤巍巍得让人恨不得上前采撷在手。

不过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她,不动声色地问:“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哪个惹你了?”

萧战庭不过来也就罢了,他这么一过来,再一问,可真真是恰好踩了萧杏花尾巴。

她想起刚才儿媳妇所问的那些话,不由满腹怨意地瞄了他一眼,冷眉竖眼地道:“我自骂自个儿媳妇,关你何事,要你来问!”

说完这句,她一跺脚,连看都不看萧战庭,直奔旁边佩珩她们那屋去了。

原地徒留了萧战庭,倒是站在那里,看着被她睡过的那凌乱被窝,呆看了许久,最后终于上前,弯腰下去,动手叠起来。

正叠着间,却见那凉被上纠缠着一根青丝。

他的头发比她的要粗硬许多,那根青丝细软,自然不是自己的,而是她的。

他捏着那根青丝在手里,低头倒是看了半响。

“爹和娘斗气了。”

这是萧家一群儿女们私底下议论的事。

“娘去爹屋里睡了,可是他们空躺了一夜,并没什么事,是以娘大怒,气冲冲地没个笑模样,也不理爹,更是对儿女们没个好脸色。”

这是萧家一群儿女们经过深入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梦巧儿皱着眉头想这件事:“无非就几种可能,爹是个银样蜡枪头,根本中看不中用,娘发现爹根本不行,一腔期盼落空,最后羞恼成怒!”

萧千尧一听,觉得这话不中听了:“梦巧儿你说谁呢,我爹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怎么看也该是厉害角色,怎么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了?”

虽然说才喊了那么几天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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