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开始是宁死不招的,后来动了几番大型,他受不住了,承认说是涵阳王府里养着的死士。说这次涵阳王进京,唯恐自己性命不保,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
“这,这怕是有人蓄意陷害涵阳王吧?”萧杏花拧眉道。
“那又如何,天子一意孤行,此时是根本听不得劝的。”
“现在呢,现在涵阳王到底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将他拿下大牢,交给宗府去拷问,如今尚不知道结果。”
宗府?
萧杏花虽然不太懂,可是隐约记得萧战庭提起过,宗府是专门负责审讯皇亲国戚的,一般进了那里,便是天子的亲儿子怕是也一视同仁,先痛打一通。
这涵阳王进了宗府,要想出来怎么也得扒一层皮了。
况且他还被当今天子猜忌,这谋逆造反派人刺杀皇上的罪名,怕是怎么也逃不掉了。你就是不承认,也得往你头上按啊!
一时萧杏花又想起北疆的事,不由叹道:“该不会这事和皇上遇刺也有干系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不过她也只是说说罢了,马车里,萧千云没说话,佩珩和秀梅也低着头。
这个问题,也许是燕京城里许多人的疑问,可是却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镇国侯府,萧千云亲自扶着母亲下了车。
镇国侯府大门紧紧闭着,门前的大红灯笼和喜庆的对联还新鲜得很,门台前的雪也都扫得颇为干净。
一切看似如旧,可是萧杏花却隐约感觉到,一场腥风暴雨即将席卷燕京城,也扫荡过自家门前这一亩三分地。
轻叹了口气,她迈上台阶:“走一步,看一步吧。”
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当了农妇是种田的命儿,当了侯夫人就是操心的命儿,这朝政大事,也和自己休息相关啊!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身为镇国侯夫人,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娘,我得赶紧回军中去了,就不进家了。”萧千云道。
“这就要走?”萧杏花微意外。
“嗯,再过三五日大军就要出发了,临行前总有许多事要料理,爹和哥哥都忙得厉害,我如今出来接了娘,也得赶紧赶回去。”
萧杏花望着儿子削瘦刚硬的脸庞,看样子这段也是累得不轻,她有些心疼,不过想想,儿子长大了,哪怕是沙场征战,总该要经历一番的。
勉强咽下心头的不舍,她点点头:“好,那你快去吧,记得给你爹和你哥哥说,家里老小都等着呢,万万要仔细自己身体,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一时又看向秀梅:“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和秀梅说几句话。”
萧千云点头,望向秀梅。
秀梅披着大髦,立在门前。
这几日事出突然,她被关押在深宫之中,根本不能见自己夫君,更不要说方才几个月的宝贝儿子了,心中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只是这次见了,又有婆婆小姑在场,夫君自然是顾不上和她说话。
原本以为到家后可以好好看看儿子,再和夫君说几句,谁曾想,夫君根本是连门都不能进,就要离去。
况且这一去,十有七八就要征战沙场,不到大获全胜不能归家。
此时听得婆婆这么说,有几分感动,知道是婆婆体念自己,可是又有几分凄凉。
微微抬起头,凝视着夫君:“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你——”
她才没说几句,便微微停顿了下,低声道:“出门在外,你自己好好保重身子,我和思槐在家等着你。”
“好,你也不用太过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