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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太监瞳孔一缩,凝声道“好古怪的内功,但可惜你小小人儿,还修炼的不到家。”随即全身一震,掌心往前一推,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动静,白慕秋就如看到一堵坚实的铁墙向他压过来,就觉得全身筋骨似乎都要被压裂了一般剧痛无比。

白慕秋咬着牙,额头虚汗不停的流淌,再也坚持不了,浑身无力的垂下双臂,那黑衣太监又是一掌盖过来,击在他胸口。

白慕秋闷哼一声,身体毫无知觉的飘了起来,视线一晃,出现了大量水花,剩下的最后一丝意识知道自己被打下桥,掉河里了。

随后连意识也深深沉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黑衣太监

山道上马嘶人喊,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数千甚至上万人堵在这拥挤的小道上,河间军后队见不着前面有多少敌人,一个个使劲往前冲,却又因为拥堵退了回来,更甚者不少脚跟没站稳的士卒被推搡到了山道边沿挤下了十五米高的陡崖掉进了激流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慕秋皱着眉头,将薛延的人头抛给金九,叫道“速去前面,让河间军降了,打扫战场回去接陛下回宫。”

看着怀里那张死人脸,金九嫌恶心,直接拽着头发骑上马,加速冲了过去,高举头颅边跑边用那大嗓门吼道“薛延狗贼已死,陛下只诛首恶,尔等既往不咎。”

有心事活络的禁军骑兵问讯后,立刻跟着大喊“薛贼已死,余者可降免死。”有一个就有两个,很快久战剩下的一千多名骑兵停止杀伐,跟着高声大呼。河间军步卒先是犹豫,待见到自家主将脑袋被人像灯笼一样提着时,就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扔下了手里的武器,毕竟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白慕秋骑马从后面赶过来,见到梁元垂重伤,就不由皱起眉头,这家伙在自己的期盼中就是一条忠心的狗,只是眼下看来,忠心的过头了,变成一只疯狗,昨日赢了薛延一场,那也是运气大过实力,今天居然还敢不自量力的去硬拼,伤成这样就让白慕秋很伤脑袋。

看来到时候得这家伙找本内功秘籍学着,光有力气和武功招式,早晚得被人取走脑袋。打定主意后,白慕秋这时才发现昏迷的梁元垂旁边还有一个人,只是这人相貌不扬不说,个子也是奇矮,却有抗着一根红铜长棍,不伦不类,看着让他有点不舒服。

“洒家见过这位好汉,元垂是你救下的吗?”白慕秋不想做那种没脑子的人,于是拱手很谦和的问道。

又丑又矮的汉子,嘿嘿笑了一声,变得更加难看。他道“是俺救的没错,不过俺就是路过的,不要太在意,既然你们是同僚,俺就将他交换给你们,告辞了。”

说完,一个纵身,犹如猿猴攀树,扒着陡峭的崖壁来回两个腾挪就钻进了山林里,白慕秋心下多少有点感叹,绿林草莽也不见得多是恶人或者没脑子的莽夫,刚刚这人不仅仅是救了一个梁元垂那么简单,更是将反贼兵马拖延了半刻,这么大的功劳,是个有智商的人都会看的出来,竟然如此洒脱的说走就走。

不过眼下,他也没再多想,待那人走的没影儿了,白慕秋对金九道“梁指挥现已重伤昏迷,押送反贼队伍的重任只得由你来了,这百多里路你多学学如何带兵,可千万别可洒家捅篓子,知晓了么?”

金九虽然莽,但并不傻,听出来话里的意思,当即哈哈大笑应承道“放心吧,公公!这活俺金九包下了,保证一个俘虏都不会逃脱,你就先回去给陛下报喜讯就是。”

“如此便好。”白慕秋又看了看地上的梁元垂,“他如今伤势过重,与洒家不便同行,你找匹马带着他一路返回,薛延首级也一起交付于你,好好办差,往后说不得洒家会在官家面前为你说句好话,脱了绿林,求个好前程。”

金九欣喜若狂,纳头便拜道“多谢公公提携,俺金九一两百斤肉就交给公公差遣了。”

“那洒家便走了,记住好好办差。”

白慕秋翻身上马,又叮嘱了一番后,这才驱马往返,朝官道大路奔行过去,待他到了官道时,天已经黑尽,皎洁通圆的冷月挂上了枝头,迎面扑来的冷风,陡然间,让白慕秋察觉出不一样的地方。

在学习了化功**以及吸星**这两种内功后,六识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强了不少,就算如今四周漆黑,他也能灵敏的感觉出有问题。

好像被人跟踪了。

白慕秋不敢大意,危险的警觉让他毛孔大张,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只是他不知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还是只有一个人。

一路行至相州地界后,前面便是一条河道,沿着河岸奔走一圈,才堪堪找到一座石眼金锁桥,正待他来到桥中间,夜幕中,突然一道黑影从身后的黑暗里窜出来,擦着夜风,呼啸而来。

早有一点准备的白慕秋也不惊慌,单手一搂马脖,借着夜色顺势而下,绕到了马头下面一躲,就见那黑影轰然袭击过来,却是打了一个空。白慕秋心里泛起冷笑,骤然出击,照着踩着马鞍上的腿就是一掌打过去,可那人也警觉,仅仅挨着一点布料,便被他跳开,轻身立在桥头柱那边将过桥的路给封堵住。

“你是何人,敢胆袭击洒家。”白慕秋也跳下马,暗自运起化功**。

原本他想用吸星**,但转念一想,此人武功说不得在他之上,那么吸星**的弊端就显露无疑,那就是对自己功力强且根基稳固的人,没有什么用处。

那人立在桥头,冷哼一声,“取你狗命的人。”

白慕秋耳朵一抖,顿时心里了然,这声音他在宫内听过无数次,怎么可能听不出是太监的声音,只是这人蒙着脸,却不知是谁。

莫非是濮王在宫内的党羽没有除尽?不过眼下容不得他细思,便冷然道“那就来吧,想要洒家命的人多了,你这狗奴才趁早快些。”

“哼,看来你是已经知道咱家是宫内人了,既然如此,那咱家也不客气。”那人双手呈爪,猛一蹬地,整个如脱弦利箭,贴着桥面石砖,嗖的一下,就冲到了白慕秋的面前,双爪直直朝他双目、咽喉抓过去。

“好快!”白慕秋下意识掩护住两个位置,却突然胸口火辣辣一痛,嘶啦一声,胸口的宫袍被当即抓出五道口子,顿时一股鲜血弥漫胸襟。

白慕秋捂着胸口蹭蹭往后退了数步,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惊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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