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窗外,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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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树隙间洒下来,光斑印在地上。白府,花园小树林里,白慕秋坐在树下的凉亭里,手里捧着书卷看着,一身黑衫敞开,卷起后背。春兰和冬梅两人侍奉左右,端着药碗,惜福蹲在他身后拿着娟巾沾了沾漆黑的药水,仔细的涂抹。
“相公..啊还还疼吗?”
惜福眼睛湿润,想轻轻摸一下血茧,又怕弄疼相公,犹豫不定着,捏起小拳头,“相公.那个穿黄黄衣服的.人打你吗.惜福帮你打他..一定会.打他.打不过我..咬他。”
听到耳朵里,白慕秋放下书,看她时,愣了一下,只见惜福脸上全是墨色的药汁,不由莞尔,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相公没事,相公只是犯错了,就要挨打。”
又转过头对春兰二人说“带夫人下去洗漱一下。”
“是。”春兰二人,小心扶起惜福往回走。
“脸脏了啊那惜福.洗干净等会儿再来给相公擦药”傻姑娘像一只小花猫,边走边回头冲白慕秋挥手。
林子下,小瓶儿走过来,轻轻将眼前男子的后衣放下来,眼里满是心疼,俏生生立在旁边,一声不吭,白慕秋也未说一句。
最终,小瓶儿还是打破沉寂,“督主,瓶儿来之时,路过茶厮酒楼,不少文人都在弹冠庆贺说陛下打督主打的好,这样下去,怕是不好的。”
“权柄是官家的啊。”
白慕秋手微微抖了一下,“打梁山,杀戮那么多,有损陛下仁德,所以有些罪责就是咱们做奴婢该抗的。”
“可.可瓶儿看见那些文官的面孔就觉得恶心。”小瓶儿满脸怨气,脆生生叫道“明明他们什么事都没做,弄的现在好像是他们亲手完成的一样,这帮人,瓶儿真想见一个,杀一个。”
光斑,照在银发上,栩栩生辉。
白慕秋放下书卷,看向她,“只要蔡京等人不倒,这些人永远不会闭上嘴。正好,借此机会,东厂暂时不动他们,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咱们也需要调整一下内部,把注意力放到江湖上去,不然在朝堂动静太大,陛下那里也是不好看的。”
“而且”
他喉咙有些干涩,动了动,说道“陛下要北伐啊,东南面的方腊也不太平,本督怕就怕在小桂子一旦北上,方腊便立刻起义,就麻烦了。”
“算了,说这么多也是没用。”
他说着话,一只麻雀落在书页上,歪着脑袋叽叽喳喳叫上两声,抖着翅膀欢快的跳跃。“你下去吧,夫人那里你不用照顾了,去把赫连如心最近的情报好好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明教起事的时间。”
小瓶儿噘着嘴,悻悻离开。
白慕秋张开手掌,那只麻雀好奇的跳上掌心,啄了啄。
下一秒,手掌握拳。
血肉横飞。
“陛下啊..别好高骛远呐。”
小瓶儿气鼓鼓走出府门,路旁忽然一个身影窜了出来,差点挥掌就打过去。却见来人是督主的兄长,这才收了掌力,拱手道“原来是大兄,不知拦住瓶儿有何事。”
白胜有些眼馋看着小瓶儿,可心里清楚这女子生是生的貌美,却也是心狠手辣的人,当下便收了心思,不好意思道“瓶儿姑娘,俺白胜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个忙。”
小瓶儿见他模样,不由皱起眉,提起警惕,“大兄有何事需要瓶儿帮忙?”
“是这样的,俺一个朋友被逼的没法活了,昨晚居然自己把下面给.给割了,想入宫当个太监。”
白胜有些不好意思搓搓手,说“刚好俺知道瓶儿姑娘是宫里出来的,里面熟人肯定很多,就像拜托瓶儿姑娘,把俺这朋友送进去。”
原来是这事儿,小瓶儿心里松一口气,还以为督主的兄长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轻快道“行,明天就有一个机会,有个宫里的贵客要来府上,到时让大兄的朋友过来就是。”
白胜喜不自胜,“那好那好,俺以为这事很难办呢,俺这就是去和那朋友说。”
“不过,大兄,你可要确定他是净身的。”
小瓶儿说道“不然被陛下发觉,督主也不好收拾残局。”
白胜连忙点点头,道谢一番,急忙出门去找魏四。
第一百零一章打皇帝
阳光暗下,再到次日升起,又划过天空逐渐西沉。
彤红的夕阳映着繁华的汴梁城,街市渐渐冷清。在绣楼后面,金钱巷内驶出一辆马车,粉色车帘内,安静的坐着一个女子,以及涂抹厚厚一层粉末的胖妇人。
白衣裙摆的女子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身侧的人,有些责怪。“李妈妈,师师一个人去便是了,何苦又跟去,到时那位提督大人会多心的。”
“那可是龙潭虎穴啊,妈妈要是不去,深怕你回不来。”拍着自己卷曲的大腿,随即又怯怯弱弱的问“那位东厂提督不会看上师师了吧?”
接着掩着脸,干嚎一声“我苦命的女儿啊,要是过去,且不是要守活寡了啊,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李师师掩着嘴轻笑一下,扯了扯李蕴的衣袖,“妈妈真会开玩笑,提督大人地位尊崇,而且早已有妻室,如何会看上师师一名妓子,妈妈还是莫要再这样说下去,传了出去,怕是会引来麻烦。”
“是妈妈慌了神,想岔了。”这位连忙陪笑,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贴着时辰,马车缓了下来,李师师与李蕴站在车辇上看着气派的白府,饶是她们见过不少豪门大户,可见到曾经作为权倾一时的濮王府邸,还是忍不住震撼,尤其白府两个煌煌大字,听说乃是当今圣上亲手提笔写的,不由行了一礼。
那门前,此时站着两个黄门却是偷懒说着话,一人手握浮尘哈欠连天,另一个却是鼻青脸肿,整个人肿大了一圈。小晨子看了他一眼,说道“衙内啊,你爹被杀了啊,怎么还待在咱们东厂。”
“嘶”高沐恩嘴角动了一下,扯到伤口,疼的咧了下嘴,“我爹死了,又不是我死了。再说,正因为那老王八死了,我高沐恩更要待在东厂,不然谁罩我?老子外面那么多仇家,你想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