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阶下,满朝文武在听闻南方平定的真实性后,其实难免会有些骚动一阵,稍后安静了些,望着御阶之上走动的人影坐回到龙椅,那位新晋的内廷副总管在侧旁拉开圣旨宣读了关于童贯军中各大将领的一些升迁。
“…..童贯戎西垂、平方腊之乱劳苦功高,封爵楚国公…..”
龙庭上,对于禁军的封赏没有人有异议,唯独童贯封爵让多少人有些意外,甚至嫉妒,文臣班里有人想要出列,却是被蔡京用眼神制止,此刻在这种北伐节骨眼上,赵吉毫不吝啬的封赏,是有文章的,像蔡京这种在朝廷摸爬打滚数十年,一想就透。
他心里微微叹口气,觉得入夏的六月,紧张的气氛会在陡然间席卷而来。
一个尚未出现的人,此刻到底在哪儿?或许人老的缘故,蔡京心里已经越来越不安,有些浑浊的视线里,那龙椅边上站立的哪里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头瘦狼,而还未现身的那人又是另外一头白色的狼。
浑浑噩噩间,就连朝议何人出使女真,何时出,蔡京都未听进去。
退朝后,紫宸殿方向。
“小宁子现下到了哪里?”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在链接的廊桥上,慢慢走着,此时的雨已停,久违的阳光只露出一缕从乌云缝隙中伸出,在天空挂着。
跟在后面的魏进忠半躬着身子,显得极为谦卑,道:“回禀官家,大总管尚未回京,应该还在运河上,大抵是在游玩吧。”
“游玩?”
赵吉随即冷哼一声,大步走动,“北伐大事上,居然还能玩得起来,童贯都知道打完方腊立即北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官家…大总管也是劳苦功高啊…..”魏进忠垂压低着声音道。
“是啊,确实是劳苦功高,一晃眼过去几年了,帮朕重夺皇位、赈灾、平梁山,如今又协助童贯破了杭州城,甚至擒获方腊,一桩桩一件件让朕确实有些故意不去。”
赵吉望着天空那唯一的一缕阳光,“是该找个人给他分担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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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方腊授的那份奏折到达汴梁时,东厂的三艘楼船却是依旧在玉蒙县城附近停靠,关于北方传来的信息也已经通过东厂自身的信息渠道传达过来。
白宁抬头望着甲板上空的雨:“北伐的事,我们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总不能让咱们东厂去战阵搏杀吧。”
岸上忽然一队缇骑过来,交了一封信笺给小晨子,随后又转交给曹少卿,理开信纸看了一下,低头过去轻声道:“督主,据眼线的汇报,有人现小瓶儿的踪迹。”
随着,舱门打开,遮雨的披风让小晨子取下挂起退出去后,白宁坐到案桌前,思绪纷乱,那次逼反赫连如心遗漏的一枚钢针,便是小瓶儿出手打掉的,曾几何时,他就希望她不要再回来了,皱的远远的,可现下对方回来了,真当到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拿捏不准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她是要来京师,完成赫连如心没完成的事?”白宁感慨些许,收起思绪,又回到了冷冰冰的模样。
曹少卿摇摇头:“小瓶儿连河1南府都没有踏入,直接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