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官家在淑妃娘娘孕育龙子期间,就宠幸过这几名宫女?”
那名内侍低头跟随,小声回答:“回禀千户大人,是的,前面五个宫女是两月前沾了陛下雨露,剩下的七名女子是上月和这个月发生的。”
“如何?”
“十名未怀上龙种,有两名未来月事,怕是已经有了。”
漂亮的白色宫靴停下脚步,嘴角勾起绝美的笑容,然而眼中骤然间寒气逼人,视线冷漠的扫过身后的宦官,“还用的着咱家教你怎么做吗?怀上龙种的两人拖去崇庆门,烧了。”
随手将那张纸扔下。
望着那华丽优雅的背影大步离去,那名宦官抿去滑落到嘴角的冷汗,恭恭敬敬的伏下身子领命而去。
临夜,雨化恬在宫舍的内宅灯火亮着,他张开五指在烛光下,自怜的看着,自言自语道:“督主的计划那么大,咱家也参合一点进来也不错的,毕竟谁都垂涎那个位置啊......”
外面吹起了风,跑进了敞开的房门,火烛闪烁,忽明忽暗。之后没过多久,一人在内侍的带路下过来,一身简简单单的医将官袍,来人便是朝首位的雨化恬拱了拱手,“安道全参见雨千户。”
灯火下的柔美太监端着茶盏优雅的饮着,既无表情又不言语,让神医安道全摸不着对方心里到底是好还是坏。
所以他只得老老实实候着,就算两人之间算的上一些相熟,但大多数情况下安道全还是不太愿意与他们接触,一个个心底的心思不仅难猜,而且狠毒。
“那天,本千户让神医配的药有眉目了吧?”雨化恬的语气柔软又危险。
安道全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陪笑道:“那药若只是慢性到还是好说,可需要那么长时间才爆发出来,就需要仔细调整药力,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的。况且督主似乎并不知道......”
雨化恬放下茶盏,靠在椅背上轻蔑的看着对方,“别忘了,督主那段时间不在的时候,是谁在魏进忠手下把你保下来的。”
他语气一顿,身子前倾,继续道:“再说,本千户也是督主办事,督主虽然狠辣,但太重规矩,所以作为下面的人,咱家就擅作主张一些,到底也是东厂好啊,你——说呢?”
安道全叹了一口气,拱手答应下来,“那我尽快吧,这种事也记不得。”
“咱家恭候神医消息。”
雨化恬捋下鬓发,勾唇笑起来。
................
“御马监宦官,常贵失手致死宫内御马,赐死!”
“溪花台阁宫女,李莲素私通侍卫刘怀,暗怀珠胎,二人一起赐死。”
.......
同样的夜色下,崇庆门那边,火炉场冒着黑烟升腾上天融入黑暗,巨大的炉场温度高的惊人,负责看管火势的几名宦官一批批的换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与死亡混杂的奇怪味道,甚至有些发酸。
“第几个了?”
出声问话的,是坐在观台上,大马金刀靠在背椅上的曹少卿,他看着底下被捆着宣读罪状的宫人宫女以及侍卫在凄厉哭喊叫冤的情景下丢进了火炉里,在火烧的剧烈痛楚下,那些人挣断了绳索扑在炉门上,使劲的拍打,扭曲痛苦的脸从观火口探出一截,使劲的往外挤,撕心裂肺的叫唤,也没让座上的黑袍太监一丝动容。
“回曹千户的话,已经第十七个了。”监督的宦官小心回道。
“嗯,继续。”曹少卿半垂眼帘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沫。
另一边,还坐有一人,是个五十上下发丝苍白的圆脸太监,嘴角笑起来便是有些谄媚的神态。
“这些贱婢也是该,做什么不好,竟然做魏进忠的眼线。”曹震淳语气简单,却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问道:“杀也没杀干净,督主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淑妃娘娘那边,魏进忠布置的眼线也丝毫未动啊。”
正说着,又有人被拖了过来,不过是被装在了口袋里,几名宦官将布袋口打开,露出两个女人的脑袋,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望向曹少卿,嘴唇哆嗦着哀求道:“千户大人,我们什么都没有干啊,被冤枉的,我与小璐不是魏总管的人。”
此时,带这两宫女过来的宦官凑近过去,在曹少卿耳旁低声几句。那边冷漠的黑衣太监冷冷的瞥了那俩女人一眼,气势迫人,吓得对方一缩,随即视线移开,挥挥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