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布在半空飞过,被接住。
持八凌混铜棍的汉子立在晨光中笑了一下,棍身深幽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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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门,吴用摇着羽扇查看了片刻一张张来去收发的情报,便是端了一碗清茶,坐在石阶上,沐浴阳光.......在不远,校场上,破风刀聂云指导着西厂番子的武艺,纠正、喝骂,然后无济于事.....最后颓然放弃。
刀一丢,转身回走,“一群连毅力都没有的废物.....”
吴用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又摇摇头,目光向另一侧木楼,敞开的窗户看见里面一声黑红宫袍的太监在喝骂、威胁,一群群豪绅、商户唯唯诺诺俯首帖耳的倾听着、应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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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一片天下。
也有人不安分的想要做一些事情。
严肃的早朝过后。皇城的宫门悄然驶出一辆马车,几个随行,慢慢悠悠朝西城过去,时而有风过来,掀起帘角,里面俩人坐着。
正坐的人气质沉稳,脸上多少有些疲态。侧旁跪坐的是一名宦官,似乎与对方同乘一辆车而显得有些紧张。
“官家....奴婢还是下去吧.....若是让朝内大臣知道,还不非得扒了奴婢的皮.....”
赵吉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车辕已经缓缓前行,摇摇晃晃。
“....朕心里就是烦闷,今日出来就不要提什么朝里朝外的,听着就烦。这天下都是朕的,可朕活到如今岁数都没有见过自己江山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可笑?”他说着这些话,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随即又挥了挥手,继续往下说着:“一个个忙的不得了,魏忠贤让朕等着送美人过来,朕就不想等,随性一回,到底还是想看看那美人生的什么模样,能让魏忠贤也赞许有佳。震淳呐,你见过吗?”
坐在侧旁的曹震淳躬身低下头:“奴婢常在宫中行走,自然是没见过的。不过今日白提督那边收到圣旨后,已经在收拾行囊,指挥东厂人手准备北上了。”
赵吉摆摆手,面无表情:“朕今日不谈国事,小宁子要去北方,他早有主意,朕也不过顺手推送而已,毕竟汴梁城就这么大,一东一西的两人扎堆挤在这里,面上看似和睦,私下里朕也知道的,杀的你死我活啊。”
“......官家考虑的是,白提督与魏督公俩人的确是有些过分了,都是无根之人,争宠什么的,还不是官家的一句话而已,哪里有的着做那么多费尽心思的事。”
赵吉脸色露出微微赞许的笑容,点点头,“至始至终不骄不躁,不与人争宠的人,便是有你曹震淳啊,后宫中要是多些你这样的太监,朕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他说着,车帘的缝隙里已经能看到外面西厂的墙垣了,顺着道下去,车辕缓缓停下,曹震淳连忙下了车,趴在地上,不久,一个人的重量踩在他背上下来。
“官家....奴婢这就去通传魏督公来接驾。”
“不用,朕就是悄悄过来的。”赵吉此次出来,穿的倒是简约,但那衙门两边的看守却是不敢拦下的,那人身边跟随的人,他们一眼便是看出那是一名宦官。能用宦官当仆人的,不用去想也是猜测出一二的。
正享受一个清闲早晨的吴用,在慵懒的晨光中才眯了一会儿,便是见到大门那边一身青衫的男子带着几名随行漫步过来,饶有兴趣的打量观望西厂里的各种事情。
吴用连忙起身暗地招来属下,低声吩咐:“速去通报督公,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