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怨军爆发出巨大的怒吼,回荡在这片城池上空,兵锋如浪卷般朝城墙扑了过去,在他们冲锋的附近,六匹战马刨动着马蹄,在骑士一声巨喝下,托着中间数根房梁捆绑而成的简陋攻城槌,奔驰着,冒着锋矢淋下刹那,便是狠狠的撞了过去。
挨近,马蹄止住的一瞬,槌头毫无保留的在巨大惯力下撞在了那扇两丈高的城门上。
轰——
城门猛震,向内晃动了一下,灰尘簌簌的往下掉。“再来!!”马上的骑士指挥着,让剩余五人操控着战马向后倒退,然后再次蓄力迈起马蹄,奔了过去,城头上,有弓手俯瞰下来,弯弓一射,嗖!箭矢直钻其中一名骑兵脖子里的瞬间,那骑士疯狂的抓捏着马缰,另一只手疯狂的将直接将那箭矢拔出来,猩红的血液立即疯涌着淌满衣甲。
“撞啊!!”骑士大吼着,瞳孔涣散。
砰!
槌木再次撞了上去,城门晃了晃还是没有撞开,那名骑士脸色惨白,捂着脖子微微摇了两下,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再也没有爬起。
云梯上,怨军攀爬着,涌了上去,视野中长枪捅了过来。
“啊啊啊——”
张令徽握着钢刀,双目通红的踩着一名同伴的尸体跃起,朝凶狠刺来的长枪狠狠撞了过去,挥刀劈下,两柄枪头断裂的飞起来,刀再一横挥,血光在对面溅起,他并没有停步,继续朝前冲着,刀锋不知在谁的肚子上哗啦了一下,一股血腥气涌了过来,令人发呕。
他身后怨军的士兵还在不断的冲上来,一个、两个、三个视野拉远,搭靠在城墙的十多架云梯上兵锋正朝整座城墙蔓延起来,野蛮的厮杀。
雄州。
马车驶出山道回到城池的街上,惜福伏在白宁的腿上安静的睡着,车帘外面的夜幕降下来,下起了淅沥的细雨,街道两旁皆是因为这场突然而来的雨变的匆匆忙忙的行人,手中有物件的纷纷遮在了头顶,空手的拉开宽袖挡在头上,往街檐下躲雨,商铺也此时开始砌上木板打烊了。
白天带着惜福出去游玩,其实也是白宁心里的一种补偿方式,因为过了不多久他要继续北上,而傻姑娘他们就能留在后方,毕竟女真人到时也要过来,会不会突然打上一架,谁也说不准,要是打不赢,带着女眷,他的顾虑就多了许多。
现下掐算着时间,郭药师、关胜等人差不多已经兵临燕京,估计这会儿应该打起来吧,不过他北上要去的自然不是燕京,那里能不能拿下来,都不重要,就算拿下,女真一过来,靠一两万人守不守的住都是俩说,他此次要去的自然是另外的地方。
手轻轻抚了抚惜福的发丝,傻姑娘趴在他大腿上,如果是这个正常男人的话,下面终究是有些反应的,可他感觉空荡荡,虽然并不打扰他想事情,可那种心里落空的感觉时不时还是会影响他。
随即将惜福的脑袋往膝盖的方向抬了抬。他转移注意力的朝帘外栾廷玉说起了话:“秦明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吧?”
外面,回应很快传进来:“回禀督主,已经无大碍了,就几天他便是已经去了雁门关驻防,这样的安排他虽然有点微词,但大概是不会多想的,他自个儿也清楚若是浑身带伤上战场,那就是白白把命送掉。”
车辕滚动着,话语时不时说上两句,随后,在快要到达小院道路上的某处,白宁忽然止住说话的声音,耳朵微颤像是听到了什么,掀开车帘朝栾廷玉点点头。
下一秒,栾廷玉取下后背系着的八凌混铜棍,带领十多名番子朝临街巷子围了过去。白宁这边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他将惜福换了一个姿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外面车辇上,细细的雨帘落在他脸颊上,目光在那一刻锐利起来。
番子、栾廷玉持着兵器在那一瞬间,冲了进去
兵器交手,有番子倒飞出来。
ps:朋友们,圣诞节快乐。今天只有一章哈,因为,你们懂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遗憾
旁晚,淅沥小雨带着一丝冻人的寒意,街上行人匆匆的来去。昏暗的小巷内,有人影倒飞出来,一只手伸过来抓住后领一抽,那名番子这才稳稳站回到地上,倒也是没受什么伤,连忙朝身边帮扶的人拱手,“谢督主出手相救,里面那人武功很高,卑职再去….”
“不用了,对方没想过要shā • rén的。”白宁收回手负在身后朝那边过去。
巷子里,人影晃动交叉着,兵器呯呯打了几下,又有数名番子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被对方用了稍许的力道迫开的。
随后,过来的番子将火把点燃,橘黄的光线铺开,照亮了小巷内,十来步之外,一身员外袍的男人手持一根木棍,单臂向下压着栾廷玉,看到对方相貌,白宁颇有些惊讶,自从梁山一别后,也有一两年没见了。
他偏偏头,慢慢走进巷口,“卢俊义?”
“草民拜见提督大人。”
那边,巷子当中,卢俊义听到声音便是怔了怔,随后收回棍棒,栾廷玉同时也收回铜棍,拱了拱手“枪棒无双,玉麒麟卢俊义,果然厉害!在下东厂教习栾廷玉。”
“卢某知道你。”卢俊义拱拱手,视线却是停留在过来的白宁身上,像是心里拿捏了主意,长长吐了一口气,朝那边走过去。
“你如何知道本督会经此过的?”白宁回身上了马车,朝他招手,“为何不在我落脚之处等待?”
马车内比较宽敞,惜福靠在里面的软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没有察觉厢内多了一个人来。白宁在案几上倒了两杯茶水,盘腿坐下,将茶杯推到对方面前。卢俊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拿在手里却没有饮下,而是接着之前的话说道“卢某之前是先去了提督大人落脚的小院,也与林冲师弟见过面了,才得知督主会从这里经过,便是先过来等候。”
“为燕青的事?”白宁端着茶杯小啄一口,视线瞟瞟对方。
卢俊义将茶杯放下,脸色有些难堪,“小乙虽然与我解除主仆关系,但实际上卢某一直拿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待,半个月前从梁元垂口中得知小乙犯了如此大的罪过,也知其是必死的局面….可….”
话顿了顿,抬起头看过去“…..卢某还是想当面问提督大人,小乙…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白宁忽然想到了某个夜晚,同样有个人也是这样来问自己,不过那个老头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随即他摆摆手“曾经有个老家伙也是这样来找本督问一个人的下落,说不过就是动手打过来。你卢俊义可比他强多了。”
“提督大人….请告知卢某,小乙他是否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