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这伤口好奇怪。”一名捕快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指着心脏位置惊呼出声。
顾觅顿时蹲下来,视线停留在尸体的左胸上,表情微微一愣,那一处手指粗细的血洞,眉头随后皱了起来。
“把尸体侧放再摇一摇。”
众捕快有些愕然,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一遍,然而尸体并没有任何变化,正在他们疑惑的时候,那边原本疑惑的脸,逐渐苏展眉头,“这人是鸾红衣杀的。”
见周围捕快疑惑的看自己,顾觅让他们把尸体重新放正,他道“不仅是鸾红衣杀的,我大概已经推测出,她练得武功有很大的弊端,需要男子的血才能克制下来。”
“捕头,这这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了吧。”有人想了想,迟疑的道。
“一点也不骇人听闻。”顾觅拍拍手上的泥土,看着地上的尸体,那张阴霾的脸,在这个时候浮出笑容“东厂的郑彪,郑魔君早年也是练了包道乙的邪功,需要吃人肝来压制,这女人多半是练了什么阴寒内功,加上女子身体本就属寒,一来二,每月就会寒痛上身,便是需要男人心头血来克制,这伤口应该是专门用来戳破心脏,吸食鲜血的铜管所造成的。”
“那这女人可真够蠢的,难道自己练什么武功都不知道吗?”一名捕快看着地上的尸体,擦了擦刀上的泥土,有些不屑的。
顾觅见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是准备离开,“可能她没有选择的,极有可能背后受人控制的,否则谁会那么傻。好了,把尸体和血衣带上,有关这人身份的东西都带上,当地官府,让他们增派人手过来,咱们敲山震虎。”
“是!”
见到干劲十足的手下们,顾觅终于欣慰了一点,奔波数日,便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眼下他的力量不足与三个帮派争锋相对,此时借着shā • rén这条,便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切入这次达摩遗体引起的fēng • bō里。
虽然,江湖上死个人,没什么,但对于官府来讲,却是人命官司。在这个下午,三百名捕快、差役、兵丁集合过来,交到了顾觅手中。
与此同时,京师汴梁郊外。
马嘶人喊的军营在躁动,人在跑,马在飞奔,各种军令在大营中走着,日暮的阳光里,浑身着甲的将领,从帅帐中走出,看着点将台那边,大旗上挂着的一颗人头,口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肃穆的脸上,隐隐有喜色自得在凝聚。韩世忠觉得这次自己走对了一步,太原时,摆脱童枢密的桎梏,现如今终于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看着热火朝天的军营,这里的数千人都是受他管制了,不再是当那种牧马人了,他想着,慢慢走向帅台,周围,隶属禁军编制的一众将领、士兵便是开始汇集过来列阵,韩世忠站在台上,单手举在了半空“你们当中不少是新兵汴梁一战时,你们死了亲人,如今女真退,但本将还不能带你们和那帮野兽较量,因为那是送死,你们要做的,是见血,是敢拿兵器shā • rén。”
披风在日暮中卷了起来,单掌握成了拳头,“你们怕吗?!”
“不怕——”
马背上,一张张兴奋的脸孔,年轻的脸孔高声喊了起来,挥刀拍打鞍鞯,声音如浪潮席卷般的汹涌过来。
“在南方,荆湖那里,一帮江湖人想要闹事。”
“正好,拿他们练练你们的胆子,虽然他们有武功,但是”高台上,身影停顿了一下,声音滚动如雷霆“我们能踏死他们!”
吼吼吼——
下方,三千骑兵拍打鞍鞯,杀气冲天而起。韩世忠完这句话,跳下高台,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从亲兵手中取过长枪,遥指南方的一瞬。
身后,地面轰鸣震动,滚滚铁蹄踏着大地,如一条长龙般冲出营门,惊起浮沉,朦朦胧胧,犹如庞然大物在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