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木屑、灰尘飞溅起来。
高大的身形在混乱的尘埃中大步趋前,一柄钢刀从他手中斩出,刀挥出的气势犹如回到当年浴血疆场。
噹的一声。刀锋在离那道身影一个手指的间隙,便别对方轻轻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苍老的巨熊愤怒的‘啊’一声咆哮,抬脚。而对面冷漠的脸勾起嘴角,下身袍摆一掀,腿更快的抬了起来,踢在皇帝的肚子上。
吴乞买的身体就像被飞驰的战马冲锋撞上一样,转眼间飞了起来,撞在龙椅的背靠上,连带着那张沉重的御座出吱呀的声音一起撞上墙壁。
灰尘簌簌的往下洒落。
“…呵呵…”鲜血从吴乞买的口中流在胸前,双唇抖了抖出声音,“…这种感觉…就像当年被辽人的铁骑撞一下,真疼啊…”
他的身体本就到了迟暮的时段,若是年轻倒也受得住,但此时…金国皇帝依旧挣扎着从龙椅上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露出微笑,还是昂然的站立,他:“…人不能死的窝囊,不然朕下去后…见到兄长…会给他丢人的。”
御书房外,凌乱、众多的脚步声响起,朝着这边过来。吴乞买笑着对白宁二人又道:“看吧…女真的勇士来了,朕就算今日必死,有两位陪着,到了下面,咱们再接着战斗!”
话音落下。
“啊——”他大喊着,张开双手冲了上去。
迎着那武功极高的身影伸来的手臂,吴乞买吼叫着越气势磅礴,迎面,对方的袍袖扇来,轰的一下,他整个人踏踏踏的接连后退几步,吐一口血,身躯摇摇晃晃起来。
“动手啊——”耶律红玉冲着白宁大叫。
俩人身后,整段的门、窗户轰然碎裂,一道道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皇帝摇晃中定下魁梧的身躯,捡起地上掉落的钢刀,举在了手里。
“女真万…”
一只手伸来掐住他的脖子,使劲一捏,血沫嚅出皇帝嘴角,最后一声‘岁’也未叫出口,便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被提了起来。
白宁看也不看身后冲来的士兵,向前迈了一步,狠狠的砸在了地砖上。
轰——
脚下的砖石顷刻间蛛网裂纹极快的蔓延开,魁梧的身躯肩上,皇帝的头颅承受不住巨大的挤压,噗的一声,颈子陡然断开,一道血光彪射出去。
吴乞买的人头在地上滚动起来。
那边,进来的侍卫在这一刻全都呆滞了,盯着地上打着旋的脑袋,一时间没人动起手来。
书房内,极度诡异沉闷的惊骇中,白宁捡起了人头提在手中,举到视线平齐的位置,看着吴乞买尚来不及合眼的脸孔,他简单的了一句:“金国…没有希望了。”
随后放下手臂继续提着,转身向外走。
外围,终于有反应过来的侍卫举刀冲过去,用力一砍,白宁空出的一只手轻描淡写的打飞了钢刀,钉穿书架的同时,那侍卫被白宁一掌按在头顶,往下一沉。
脑袋猛的向下贴紧了肩膀,脖子的位置不见了。
“抢回陛下的头…”那边有人喊了一声,举刀还未冲出几步,一道女子的身影就砸进了人堆里,刚才喊话的人嘭的一下,飞出人群撞出书房。
耶律红玉顺手夺过一柄长枪,朝人堆捅了几下,尸体倒下的同时,她转头对白宁喊道:“走…再下去,侍卫会更多。”、
白宁信步走在人群里,人头断颈上,鲜血一路滴着。
同一时刻。
皇宫的警钟敲响,守卫皇城的将领拉过副将道:“你离开带人入宫保护陛下,剩下的随本将严防宫城周围,谨防刺客逃入城中。”
随后,他拉过马头带着数千兵马分成几队绕着城墙开始搜查。
暗道的另一头,房屋中,皇城的警钟敲响的瞬间,孙不再从阴影里抬出脸孔,有些紧张的盯着暗道的洞口。
“舅子啊…你可别出事,不然跟你姐姐没法交代了。”
过的不久,孙不再却是熬不下去了,提着棍子便是准备下暗道,与此同时,这座院落的大门也这一瞬间被人拍响。
疾风骤雨的拍打声,黑瘦的身影扭过头,止住了下去的念头。随后,走出了柴房,拖着铜棍朝大门的方向过去。
p:二更。
第四百三十七章惊战
深夜中,脚步汹涌的在皇城外围布防警戒,林林种种的枪、刀在火把下倒映着寒光。马蹄轰轰如雷踏过大街小巷,为的将领在指挥中咆哮奔走,无数的脚步随着声音分散,占据街道各个要道。
“砸开门,进民房,弓手全都上房顶——”骑马的将领在火光中大喊,马匹焦躁不安的在原地刨动蹄子。
目光中,一道道防线在穿梭的人流中逐步完成,马背上的将领,火把的光芒在风里摇摇晃晃的照耀出一片凝重的沉色,皇城的钟声一直未停,这是不好的征兆。
手紧紧的抓着缰绳,驱着战马,想要去皇城
离次不远的一处女真人坐的宅院,百人的士兵举着火把来到门前。
砰砰砰——
领队的士卒接连几下拍响了门板,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回应,那名拍门的士兵疑惑的回望同伴,对面的人点点头,随后一百多人慢慢抽出了腰间的钢刀靠过去。
砰砰砰又是十多下拍在门上,那名士卒便是丢了手中火把,哗的一声抽出钢刀,抬脚就朝大门踹了过去。
一扇门板都陡然间打开,一根红铜棍伸出,刚刚抬起脚的士兵整个人犹如被炮弹般倒飞出去,破碎的胸腔带着飞溅的血线映在众人的视线里、火光里。
尸体落下地面滚动的刹那,一声狂暴如雷的声音在门后炸开:“俺老孙——”接着一道身影奔袭而出,声音刺破了空气:“——来也!!!”
身影手中的长棍呼啸在半空一扫,卷起猛烈的罡风,一名持刀顶盾的士卒上前抬起臂膀,随后,凭空出轰然巨响,四散碎开的盾片飞上天空,伴随而去的还有断臂的身躯。
黑色步履落地,震起灰尘,铜棍染着鲜血在孙不再手中挥舞停顿往地上一杵,棍端轻微嗡鸣,摆出架势的瞬间,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扬起凶戾的杀意。
亡命一搏了,而且必须守到小舅子他俩回来,他此时只能这样想。
“俺还没为国杀过敌呢”他擦了擦脸上不是自己的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