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岳飞拜见提督大人。”
白宁颔首笑了起来,拂袖转身。
……
“九千岁…你们这是不宣而战…”完颜翰忽挣扎着朝前挤过去,视线里,那名叫岳飞的将领走上了高台,翰忽本拦着大叫,随后视线晃了一晃,被人打的跪下来。
貂尾皮毛掉在了地上,被几只脚踩了过去,风拂过来时,毛皮在微微抚动,台上,白宁看着岳飞捡起地上的国书翻了翻,捏在手心,合上眼帘,喉咙滚动。
“几年前,飞还只是一名武朝普普通通的百姓,老母在家、妻子贤惠,更有孩子还在襁褓中,日子还算过的去,后来,你们大多数人都记得的,女真人来了……”
捏着女真国书的拳头微颤,他闭上了眼睛,像是想起了那一年的画面:“…他们席卷了整个辽国,并不满足,又将刀刃指向了我武朝手无寸铁的百姓……烧杀掳掠遍地尸骸,他们何辜啊…”
岳飞猛的真开眼,短髭怒张,将那破皱的国书扔了出去,砸在下方完颜翰忽的脸上,他的声音雷霆般咆哮起来。
“他们死的何其无辜啊——”
他几欲瞪裂目眶,血丝布满,“山河在你们铁蹄下崩塌,寸寸土壤里流淌鲜血,多少冤魂在鸣冤,今日你们还来献上国书,上面写的什么……兄弟之邦!!!我武朝千万男儿岂能是那般没有骨气。”
锋利的佩剑自剑鞘缓缓拔出,冷芒在晨光中慢慢绽放。
“…我岳飞会让你们女真人好好看着,我汉人之骨,才是最锋利的武器,你们给予的屈辱,我们会自己过去拿回来,到时,我们再来谈谁兄谁弟。”
手臂举了起来,剑锋嗡的微鸣在空气里,雄壮挺拔的身躯站在那里,声音在风里咆哮:“众将士听令,一战死,将我们的英魂留在北方土地上,永镇北疆,背嵬之锋,无人不降。”
校场上,兵器如林,徐徐而动。高台下,完颜翰忽被人踹倒按在地上,刀光举过头顶,划过晨光一瞬。
落下。
带着鲜血的头颅在地上滚动。
下一刻,剑尖斩下。“北伐——”
nbp;p:这样的剧情很难写,终于过去了,明天恢复两更。
第五百五十五章战火点燃
六乘车撵停在白府,白宁走进了大院,老管事迎上来低声了些话,指了指悦心湖的方向,黑金相间的身影点点头,随后朝身后勾勾手指。
晨子捧着一只木盒过来,递给老管事。白宁冷冷的瞟了一眼,一抖披风转身朝湖面过去,青年宦官沉声道:“将这只木盒给完颜宗望送过去。”
“是。”
老人摩挲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他在白府待了许多年,怎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心里面也是叹了一口气,躬身退了下去。
天光西斜,湖水波光粼粼,晚风开始刮起来。
银色绣金线的披风在招展,身影大步走在廊下,尽头是燕青无聊靠在柱头上,此时见到白宁,连忙站正了姿势,拱起手:“乙见过督主。”
白宁挥挥手,让他免礼,站定在廊口的月亮门下,看着湖边凉亭里两个女子安静的抚琴,弦音温和而柔美,早晨的冰冷在一个女子身影上慢慢化开。
“你们几时过来的?”
“巳时。”燕青屏下心神,低声恭敬道。
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熟识的曾经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提督,而是掌握莫大权柄的九千岁,就算没有当初那股杀气,此时一言一行都有一股骇人的威势,让人感到气如尖刺,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像那金銮殿上的九五之尊。
原本带着些许温柔的脸上,侧看了一眼想事情的燕青,变得冷漠起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旋即,迈出步履去凉亭。
冷汗在燕青背上密密麻麻。
湖面自夕阳照过来,一轮红日在水中荡漾,飞鸟在枝头啼鸣,凉亭里,一袭白色点缀雨花长裙的女子坐在石凳上,闭着眼睛在倾听,然后秀眉微皱,睁开双眸,却是带着笑意望了过去。
“相公,今日不是要很晚回来吗?”
那边,琴台上,手指轻轻将琴弦按下,同样一身素白的李师师微笑着起身福了一礼,温婉简约,轻声道:“师师见过义兄。”
“嗯。”
白宁走进凉亭,丫鬟快步过来取下披风,他便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望着惜福。李师师识趣的起身,“师师就不打扰义兄,可能这时候奕儿也在寻娘亲了。”
那边只是点点头,李师师便告辞离开,带着燕青回宫里。
凉亭里,便只剩下俩人。
“我们走走吧,你老是坐着对身体不好。”
不久之后,白宁搀扶着惜福漫步在湖边的道上,彤红的夕阳倒映着垂柳斑驳而下,沉默片刻后,惜福偏偏头,温柔的笑了一下:“不是过吗,有心事就要对自己的妻子讲的,不然呐,这世上就没人敢听你的倾诉了。”
白宁笑起来,握着对方的手紧了一下,微微抬头望着苍穹的残红,缓缓开口:“马上要北伐了。”
“我们要一起去吗?”惜福摩挲着他的掌心,像是在缓解男子的压力,“金武开战,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忧,若是再败,武朝从此就再难起来了,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啊,相公,你只有一个人,这天下的事,你操心不完的。”
白宁搂过她,将额头靠在自己胸膛上:“武朝不能败的,所以相公一定要北上监军,又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京城,便是要一道过去的,不过相公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就不再管。”
“不再管了”
他轻柔的抚动女子一缕青丝,出神的望着湖面。
另一边,完颜宗望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桌上照着白布的木盒,表情木讷,良久,双手发抖的伸过去,慢慢将白绸揭开,再慢慢的打开木盒盖子,视线里,那是一张嘴张开到极大的脸,他双唇微微发颤,将木盒重新合上。
“啊!啊!!!”
仿佛受伤野兽的悲恸在这间精致的房里响起,屋外林中惊鸟仓惶乱飞。
于此同时,北上的山麓,岳飞驻马山坡朝着北面望去,短须在风里抚动,他下方的是延绵而去的壮丽山河,脸上神情肃穆而安静,视线里在山道蜿蜒而行的还有无数旌旗在蔓延。
“提督大人的圣旨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去了边关,兵分三路,关胜、索超、梁元垂全力拖住云内州、奉圣州、析津府,而我们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