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爸爸先给你讲这题。”孙问渠拿过笔,又顺手从抽屉里拿了张白纸出来,一边往纸上写一边开始给他讲题。
方驰很少跟老师问题,一是懒得问,二是讲了有时候也听不明白。
其实对于孙问渠这么个吊儿郎当的人能不能把题给他讲清了他并不抱多大希望,只是这么面对面地讲,他不得不集中精力看着笔尖。
“我讲你听,你没听懂就叫停,”孙问渠说,“我要讲完了你还没懂,我就抽你。”
“……哦。”方驰点点头。
孙问渠半趴在桌上的姿势很懒散,但说话时的神情却跟平时不同了,挺严肃的,方驰没见过他这样。
接下去讲题的时候更是暂时刷新了孙问渠在方驰脑子里一直以来的印象,没有调侃,也没有抽风,而是条理清楚地边写边讲。
漂亮的字,跟平时不一样的平稳语调和声音,让方驰听着听着就有会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的恍惚。
“听懂了没?”孙问渠讲完放下笔,偏过头看着他。
“听懂了。”方驰点头。
“那你做出来,”孙问渠又拿过旁边的物理卷子,“我刚看这上头有一题是差不多的,你把这两题做出来吧。”
“嗯。”方驰拿起笔,低头开始做题。
孙问渠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什么味儿?”
“啊?”方驰愣了愣,抬头看着他。
“好闻吗?”孙问渠又问。
“什么?”方驰没听懂。
“这个啊,”孙问渠手指在他面前的习题集上敲了敲,“趴着闻半天了好闻么?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上嘴啃啊?”
方驰终于反应过来了,坐直了身体:“你直接说不行吗?”
“那多没劲,”孙问渠啧了一声,“你居然不近视?”
“不近视。”方驰说。
“你这三年也就这几个月用功了吧?”孙问渠笑了笑。
“差不多吧,”方驰叹了口气,想想又看着他,虽然觉得不像,但还是问了一句,“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挺用功的那种学生?”
孙问渠笑了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往外走:“怎么可能,但是我聪明。”
方驰不会的题,孙问渠用了差不多一小时都给他讲完了,题都在当天做完了,这对于方驰来说是比较少见的事,他一般都是不会做就扔着,第二天老师讲的时候他凑合听一下,听得懂就懂,听不懂就拉倒。
“谢谢,”方驰把东西都收拾到书包里,“感觉你做老师挺合适的,讲得还挺清楚。”
“算了吧,”孙问渠又窝回了沙发上,“满眼的小鲜肉能看不能……”
“当我没说!”方驰赶紧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走吧走吧,困死我了。”孙问渠挥挥手。
方驰戴上耳机准备出门的时候,孙问渠又叫住了他:“哦对了,我这伤……”
“嗯?”方驰回过头,就看到孙问渠唰一下把自己裤腿给扯上去了,挺白,然后再把腿往茶几上一架。
“能见水了吗?我昨儿晚上洗澡高抬腿洗的呢,差点儿打滑劈个大叉。”孙问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