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漠转过脸瞅着他。
“哦,”肖一鸣又说,“我还没两个人过过年呢。”
“对了,”程漠笑着说,“我跟没跟你说我去订三十儿晚上的桌,人一听俩人都不给订,最后我在我们学校对面的成都小吃订的桌,老板一家今年在这边过年,可以给做。”
肖一鸣一听就乐了,笑了好半天:“真的吗?”
“真的,老板说店里的桌随便挑,就是菜别点太高级的,他们做不出来,”程漠说,“我说吃火锅。”
“好,”肖一鸣笑着点点头,“你是怎么找到他家的啊?”
“我不是打电话问大的饭店么,结果都说满了,要不就是接待不了俩人的,”程漠说,“我就想如果大饭店不行,就小点儿的呗,我就跑我们学校外面那条街一家一家问了,结果他家正好,老板还挺高兴呢。”
“谢谢啊。”肖一鸣说。
“能不能有点儿实质性的感谢。”程漠看着他。
肖一鸣往后躲了躲:“……不能。”
“没实质到你想的那个程度,”程漠笑着在他手上轻轻弹了一下,“我摸摸这儿。”
“哦,手啊,”肖一鸣愣了愣,把手伸到了他面前,“拿去吧。”
程漠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一块儿揣到了兜里,挺满足地舒了一口气:“你说你是真的有点儿傻呢,还是假的?”
“真的吧。”肖一鸣想了想。
程漠没忍住笑了,肖一鸣绷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跟着也笑了起来:“哎。”
番外3
方驰今天起得比平时晚,快中午了才起床,不过还是坚持出去跑了一圈步,再去爷爷那儿吃了点儿东西垫肚子。
然后带着小子去河边慢慢遛达了一圈儿,小子现在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么能跑能跳,但也不愿意在家趴着晒太阳,所以方驰只要有时间,就会带它出门散个步。
散完步小子不肯回家,方驰只好让它跟着去了农场。
农场的牌子挺大的,“微陶”两个字老远就能看到。
这俩字儿是孙问渠写的,农场里所有的画和字都是孙问渠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写的画的,还有各种陶,瓶子盘子摆件,方驰每次看到都会一阵得意。
今天是周末,客人挺多的,这个时间门口已经停着七八辆车了。
方驰扫了一眼,其中一辆车他看着很眼熟,瞅了一眼车牌,立马吓了一跳,抓了个认识孙问渠他爸的服务员过来:“老爷子怎么来了?”
“刚到的,说是顺路来看看,”服务员点点头,“就带了个司机,没带别人。”
“他看上去心情怎么样?”方驰问。
“看不出来,”服务员抓抓头,“老爷子常年就那一个表情啊。”
“你这观察力,”方驰叹了口气,“去告诉厨房中午的饭按老爷子口味做,没有的菜马上去买。”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走开了。
方驰回房间去换了身衣服,小跑着去了办公室。
今天工作室开窑,孙问渠在那边待了好几天了,老爷子得他一个人去接待。
农场做了好几年了,一直到方驰去年毕业了过来帮忙,老爷子一年也就过来个三四次的,平时求都求不来。
虽然当初方驰去求他投资的时候他同意了,但始终表示这种伪文青式装逼农场他不看好,特别是方驰毕业之后就在农场靠山那边弄了户外攀岩,他更是觉得不伦不类的很不满意。
不过方驰知道老爷子这阵儿会过来,也知道他为什么来,只是没想到他会不提前打个电话让孙问渠接驾。
进办公室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自己泡了壶茶坐在窗户边坐着了。
“伯伯,”方驰过去给他把茶倒上了,“您怎么过来了?也没打个电话。”
“这办公室重新装修过?”老爷子说。
“嗯,上两个月弄的,孙问渠说换个风格换换心情,”方驰坐到他身边,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爷子哼了一声,“钱多烧的去弄个跑马灯办公室啊,一天一个轮着来。”
“他都自己装修,没花什么钱,材料那些木头都是我上山弄的,那个藤灯也是他自己做的。”方驰笑笑,指了指茶桌上方吊着的一盏灯。
这灯他特别喜欢,是孙问渠从制藤开始每一步都自己动手一点点做出来的,很漂亮,也很精致。
“难怪这么难看。”老爷子冷笑着说。
“这话说的,”方驰啧了一声,“他这审美可是您一手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