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卿眉眼里涌起几分甜蜜,偏过脸在她怀里举起茶杯送到她嘴边,“难为你特意送香宁回去,夜里寒凉,先暖暖肚肠。”
连珏听他嘴里说出那人名字,眸子一瞬幽深,先低了头就着他的手将水喝尽了,不等他放回杯子骤然将人拦腰抱起。
苏瑶卿一惊,杯子轰然落地,啪得发出一声脆响。红蕊一惊才要进门察看,门内紧接着便响起郎主的喘息声,他顿住脚步,乖乖立定,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连珏似是等不及,也不抱着人到床上,直接往桌案上一压便侵占了他的唇舌。
待一吻将歇,见他神色迷离………
“往后不许你与旁人这般亲近……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
苏瑶卿听到这话不由心头滚烫,伸手揉揉抚在她发上,嗔道,“香宁与我是同性……你连这也要吃醋……”
连珏黯哑回道,“不许就是不许!”
……………………
他眼神迷离深切,抬起手将她搂住贴近自己,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听得他温柔低语,“我的阿眠,除了你再没人叫我这般爱到心坎里……”
两人贴在一处温存细语,郎主体寒,抱着她却四肢渐渐暖热起来,有些不舍地缠上去,连珏身随心动,奈何他身上不便,只得咬牙忍耐。
郎主瞧在眼里也很是心疼,心里已暗暗下定决心,只是这回不方便,只得缩在她怀里,低声嗫嚅,“你且再等几日……我早早晚晚都是你的……”
连珏用力将他嵌到怀里,深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我可记下了,过几日可由不得你反悔。”
十二月二十四是交年,府里各处忙着准备酒品水果等送神,灶台上也要贴上灶王奶奶的画像。明枫虽如今成了连珏的房里人,却仍管着府里诸项杂事,眼下连珏却叫了旁人来代他,只叫他轻省些。
他闲得发慌,见这两日落了雪地上积了厚厚一层,便张罗了人来堆雪狮子,挂起雪灯来。
香宁关门写书半日,下午裹了斗篷出来透气,见园子里各处都堆了雪狮子,一瞬怔住,眼里涌起几分怀念之情,失魂落魄地瞧着。
连珏从外头回来,在半路上遇见了他,瞧他这般模样便知他是思乡了。他既来自原先的世界,又曾说过自己是爷们,连珏便不把他当做这边世界娇弱的小郎。
只是他如今这般沮丧,叫她不由叹了口气,灵机一动,蹲下身飞快包了个雪球往他后背砸去。
噗得一声,雪球应声碎落。香宁吓了一跳,回身一瞧,那人站在几步开外,已经在团另一个雪球了,见他看来她笑意粲然,“孟公子,来打雪仗么?你要是能打中我,我替你堆个雪人儿!”
香宁心头一跳,原本就为着避开她才日日闭门写书的,哪里料得到一出门就又遇见了?这么一想忙要辞去,“我还有事……呀!”他脖子叫砸中了,冻得他几乎跳起来。
“哈哈哈……谁叫你傻站在那儿不动的!”连珏弯腰又去包雪球,香宁头脑一热,像被激发了斗志,再没多想顺着心意俯下身连包了好几个,啪啪啪地打出去。
连珏连忙闪躲,一边躲一边丢雪球过去,两人你来我往,笑着打打闹闹。酣战了小半个时辰,连珏占了上风,趁香宁不备将小雪球扣到他脑袋上,香宁惨叫一声,又累又觉欢喜,哈哈一笑往雪地上顺势一坐,又往下躺去,望着澄澈的天空大口喘气。
“你赢了!简直躲避能力MAX啊,我完全打不中你……”
连珏走到他身边,见他躺着便笑着俯身朝他伸出手,“仔细着凉,快起来吧。”
她缎子般的发总是束在身后的,如今俯身时垂落到身前来显出几分温婉来,她眸子温暖,姿势也温情,这样一个暖心暖情的人——香宁忽然觉得呼吸不稳,慌乱避开视线,也不去握她的手,自己匆匆爬起身,支吾道,“我得回去写文了……”说罢脚步忙乱地走了。
二十五这一日乐音接了家书,他爹伤了风,如今卧床不起,心里思念儿子,盼望着接他回去小住几日。
乐音原本跟在连珏身边伺候,常年不在家,如今得偿所愿,只觉自己该当多在母父跟前尽尽孝,便又自请多留几日,待初一再回府过年。
连珏自是应允,虽有些不舍却也颇感欣慰。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只等着初一连珏亲自来接他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前头改得面目全非……完整版放群里,大家去看吧。
别着急,郎主可以倒计时了。过三章应该就是了。
明天见!期待留言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过几日,连珏在府里歇着,吩咐了厨下的准备锅子,要涮一回羊肉,冬日里既暖身又应景儿。
打发人请各院子的主子来,锦绣阁的童儿先跑来了,问道,“明主子向您讨个恩典,想叫孟公子一道来玉痕馆用饭。”
连珏笑着应了,“自然,请他过来吧。”
红妆阁和挽翠轩也有人来报,说二位主子更衣了就来。玲珑舍离得远,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回话,“先生说他想吃甜食,叫您多备着些,腥味的他不爱吃。”
连珏弯了唇角,“知道了,也请素衣过来,叫先生穿得暖和些,昨儿送去的斗篷和风帽都穿戴起来。”
那人领命去了。连珏想着吃火锅热闹,又不愿郎主一人冷冷清清地用饭,便也叫人去请,谁料素兰过来了,觑着身边没人悄声回她,“我们主子爷不肯,叫您陪着那几位用吧。”
连珏心头一跳,忙问,“可是又恼了?”
素兰见她诚惶诚恐的,止不住笑道,“主子您多虑了,主子爷是叫您晚间过离尘轩去,单独陪他用呢。他还说了,‘我才不与旁人挤着,既然要孝敬我就独个儿来,不许你分神照顾别人’……”
素兰将那娇嗔的语气学了个十足,连珏一听喜笑颜开,眼里狡黠的光一闪,暗含深意道,“你替我回郎主大人,就说晚间阿眠在梅香馆设宴,独请他一人,看他允还是不允?”
素兰一听就明白了,脸也有几分热烫,忙福了福辞去了。回了正房这般说了,苏瑶卿正翻着本诗集,先是一怔,茫然道,“梅香馆……”
红蕊咋咋呼呼道,“不是在西北角梅园那边么?那边也就冬日里梅花开了偶尔过去瞧一回,附近也没什么人……”他一顿似也想到了,眼睛一闪吃吃笑起来。
苏瑶卿剔透的脸立时叫染红了,柳眉一竖,恼道,“乱想什么呢!阿眠只不过要请我赏梅,入了腊月这会子梅园里必定花都开了。”
自己说着声音已小了,揪着手里的帕子,面色晕红,眼底水波流转。素兰和红蕊笑着对视一眼,一个说,“晚上叫奴才为您梳妆打扮,您平日里太素净了些,今儿咱要叫连主子惊艳一回。”
另一个也说,“我替您挑身艳色的衣裳,可再不能穿白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