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平自始自终都没有露面,见何文秀被阿楠救下来了,他则打马回了城。阿楠听从许慕平的吩咐,并没有直接回城,而是将何文秀送去了绣坊。站在宅院外面,何文秀望着阿楠,问道:“你怎么会来?”
阿楠道:“二哥有派人保护你,不过,宋少明的人耍了手段,瞒过了二哥的人。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赶了来。索性是救得了你,否则的话,怕是二哥不会轻易饶恕兄弟们的。何姑娘,你进去吧,若是想回侯府,直接跟二哥说,他很关心你。”
何文秀抬眸望着阿楠,紧紧攥起拳头没说话,过了好久,才轻声道:“多谢。”又说,“这件事情你别跟他们说,有机会,我会主动说的。”说罢,便转身抬手准备敲门,阿楠突然唤住了她。
“什么?”何文秀回头。
阿楠上前一步道:“你就这样进去的话,肯定会惹人怀疑,我翻墙送你进去。”朝何文秀拱手,“得罪了。”而后健硕手臂揽住她腰肢,纵身一跃,就轻轻落在了院墙内,又朝何文秀拱手,“何姑娘,天色不早了,请早点歇下吧。”
话才说完,他又是纵身一跃,跳到了围墙外面。
何文秀站在原地,过了会儿才转身,大步朝绣坊走了去。
阿楠回了铺子,去了许慕平办公间,将一应事务都跟许慕平禀明了。
许慕平点头,而后起身往赵侯府去,约了赵昇于书房会面,将事情原委一应说与他听。
见赵昇眸色深沉,久久都未有言语,许慕平放下茶盏来道:“赵兄不必自责,你是打小过于疼爱她了,所以,见她变成如今这样,一时没了法子罢了。她做错了事情,也的确该是要给一些教训,我也希望,她吃了苦头得了教训,能够越发珍惜现在的生活。我听阿楠描述的样子,想来她心中怕是也有所改变,不过有些倔强,一时间还不肯来侯府致歉。”
赵昇眉心蹙得更深,闻言叹息道:“她养成这样的脾性,我也有责任,小的时候对她实在过于溺爱。不瞒许兄说,有些时候真是不晓得如何待她。对她的确有愧疚,想着师母师娘,又不忍心教训她……这次多亏了许兄,希望她能真正想清楚明白。”
“赵兄客气了。”许慕平淡笑应一声,忽而又严肃起来,叹道,“说起来,此番与南越国斗舞,虽则压力稍微大了些,但若是真能够帮助朝廷赢得比赛的话,对锦绣斋是有很大的好处。只可惜……”
许慕平没有将话说完,赵昇明白他的意思,也陪着一道沉默。
送走许慕平,赵昇便回了房,走进屋子,见妻子还没有歇下,正伏在她自己那长案上埋头认真画着东西。赵昇心疼妻子,大步走了过去,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齐锦绣正画得认真,猛然腾空而起着实吓了一跳,但见是自己夫君,她松了口气。
“放我下来,我在忙正事儿呢。”她用手肘拐着夫君胸膛。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赵昇笑着亲了亲妻子的脸,而后抱着她大步往内室去,原是兴冲冲想使一番坏的,哪里晓得,进了内室见小丫头正躺在床上,他脸色顿时变了,而后颇为有些可怜地望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