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夕想到今日吕侯爷说的事情,叹了口气,来到桌边倒了两杯茶,递给历轩夜说道:“我本以为我可知晓天下之事,可是却不知你当年的心酸往事,如今我才是知道你为何如此对待长公主,又在知道长公主并非皇族血脉之时,还要如此的帮着郡主。默妃当年带你的恩情,长公主的情意,比那两个如今在宫中,和你血脉相连的人还要待你好上几分。虽说默妃当年是为长公主在谋划,可是她也有几分真心,不是吗?”
历轩夜手握白玉茶杯,轻轻念叨:“是啊,她们和我并无血缘关系,却带我胜过和我骨肉相连的长兄,母后。”
李颜夕上前一步,握住历轩夜的手。虽然有茶杯暖手,可是历轩夜的手还是十分冰凉。李颜夕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你身为皇后的儿子,却不被皇后待见。而皇后在宫中的宿敌许多,你这个不被待见的皇子,自然是被很多被皇后欺压的妃子们虐待,那些日子你到底是如何过来的?你和你母后坐下来好好的聊聊的时候,那时候你母后却劝你放弃皇位,劝你让位于兄长,俯首称臣。你应允了,出宫逍遥,可是你前脚刚刚走,你母后后脚就开始处理你在朝廷中的人,那时候你的心应该何其的凉啊。”
李颜夕看着历轩夜,眼中带着泪水:“这段心酸往事,我知道你不想提起,也不愿意被提起。倘若今日不是吕侯爷和我说,我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一段渊源。如今你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之前给之前那些人一些交代而已。只是我为你心疼,那样的一段日子,我为你心疼。”
历轩夜拍了拍李颜夕的手安慰说道:“都过去了,吕侯爷为何要多嘴和你说这些。”
李颜夕摇了摇头,说道:“倘若不是他多嘴,如今我想我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吕侯爷是真心待你好的,我知晓他和我说这些,只是让我知道你的心酸而已。”
历轩夜看着李颜夕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她的脸说道:“傻丫头,都过去了。”
李颜夕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的雨说道:“是啊,都过去了,如同雨一样,总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李颜夕虽然如此说,可是她知晓,这段记忆在他的心中永远都不会磨灭,就如同扎在他心头的刺。
李颜夕看着历轩夜喝了茶,又给他倒了一杯问道:“今日你到底为何而来,倘若只是为了送菊儿这个礼,那么也不必要在这样的雨日出来吧。”
历轩夜跟着李颜夕坐到桌边,李颜夕把倒好的茶递给他。他叹了口气说道:“也并不是因为要把菊儿送到你身边,只是今日你们见到了墨瑶,那边知晓你救了墨瑶,一定会想除掉你,以宁侯爷的脾气,今夜会派高手前来,虽有断魂在,可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故过来看看。今日倘若不是元辰的毒,想必断魂也未必站的什么上风,你这个护卫心太软了。”
李颜夕点了点头:“我还是庆幸她是一个心软之人,倘若她shā • rén如麻,连自己的亲友都下得了手,我又何必留她在身边。况且有元辰在,她们两个在我身边你不必担心,如今又加上一个菊儿,你就安心吧。”
第两百六十九章冷血柔情
历轩夜轻笑一声:“过几日就要进到府中了,我在府中已经命人开始布置了,虽然没有十里红妆,不过也不能委屈了你。”
李颜夕知道历轩夜是有心帮她,她也知晓历轩夜心中是有她的,就点了点头说道:“知晓了,不过太师那边定会有些不平,你应该多加劝说才是。我和侧妃之前有一些渊源,如今我就要嫁入府中,倘若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让侧妃对我不满,从而对你不满,那样怎么了好?”
历轩夜喝了口茶:“不碍事,荨儿是一个明事理的,她不会如何的。我如此做的道理她也明白,我不过就是不想让你受委屈而已。”历轩夜想了想,还是问道:“元辰的师父是哪位高人。”
李颜夕倒茶的手顿了顿:“为何如此问?”李颜夕想着倘若这时候不告诉历轩夜,他定会去查,迟早都会查出来,如若此时不告知他,难免他心中会有些许的不舒服,就说道:“并不是谁,只是千面而已。”
历轩夜上下打量李颜夕:“都说千面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精通换脸之术。你说他救过你的命,你。”
李颜夕摸着自己的脸:“我原本的脸是毁了,我也是被他救起,然后让他恢复原本容貌而已。”
历轩夜还是带着笑喝着茶,李颜夕看着历轩夜淡然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李颜夕知道自己是宝嫣的事情会瞒不住,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历轩夜得知,毕竟如今世道一乱。倘若历轩夜知道自己是宝嫣,必然会把自己推开,那时候她不在他身边帮他,他的胜算会小一些啊。
两个人就这样相继无话,历轩夜离开的时候雨还是没有停,李颜夕送历轩夜出去,却没有想到偶然碰见了元辰和秦羽裳在私谈,李颜夕原想离开,可是却又留下来听着他们在谈什么。
秦羽裳现在元辰的身侧,抬头看着元辰:“公子很喜欢雨吗?”
元辰看着漫天的雨:“是啊,是很喜欢。雨水可以洗刷一切,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可以掩盖。羽裳,今日之事我反要谢谢你不杀他们,毕竟你杀了他们,就会让李府又染上两个人的血。”
秦羽裳很少如此盛装,毕竟她是杀手,不常穿这样繁琐的衣服。秦羽裳犹犹豫豫的说道:“公子爱雨,羽裳会记着。请公子不管日后羽裳还在不在尘世间,都不要忘了有羽裳这样的一个人,在公子的身边出现过。羽裳不怕死,只是怕公子记得不牢。”秦羽裳福了福身,转身离去,背影决绝。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捅破那层窗纸。也给他和她之间留了一点情面,留了一点以后可以见面的余地。秦羽裳知晓说与不说,都是一样。他心中始终没有她,她只求日后他会记得她,就算得不到他的情,他只要记得她就好了。
李颜夕看着秦羽裳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才缓缓走出来:“情殇可谓是shā • rén于无形,你平常是最心软的,也是最心细的。她的情你还感觉不到吗?你又怎么忍心一句话都不给她呢?”
元辰还是依旧看着雨,不去看身旁的李颜夕:“你要我对她说什么?是安慰她还是在她心上在插一刀。倘若心中无她,安慰她让她再有了念想,到时候她伤的更深。她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了她的心意。她不说全,也是为了日后见面留点颜面,我又何必在她心上再插一刀,让她痛呢?你说可是?”
李颜夕叹了口气:“时间情意非我们能猜的透。月老调皮的把你们绑在一起,却只是牵了她的红线,把你的红线放在一边了。如今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李颜夕看向秦羽裳离开的地方:“她终究可以放下,不过就是时间长短而已。”李颜夕转身离开,只留下元辰一人痴痴的看着雨幕。
元辰心中想着:“月老只是把我的红线放在了你的身上。”
菊儿新来到李府中,跟着丫鬟回到自己房中之后,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起身出屋,本想去找李颜夕说说话,又想到此时历轩夜还并未离开。又想着去找青烟,可是刚刚李颜夕身边并没有青烟跟着,她也不知晓青烟在哪里。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