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放下手中的书,呢喃道:“倘若有一日,我手中已经沾满了那些人的血,你还会不会像如今这般待我?”
可能是外面风声有些大,历轩夜并没有听见李颜夕说了什么,就低声问道:“嗯?”
李颜夕摇头不语,只是安静的说道:“天色已晚,早些睡吧。”
历轩夜淡淡的笑着,不知为何而笑。李颜夕起身,看着要上来服侍的宫女摆了摆手。伸手干净利落的帮历轩夜更衣,宫女只能退下,掩了宫门吹灭了一室的冷香。
第二日,李颜夕起来的时候,杏冷匆匆跑进来,李颜夕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让你这样的忙乱。”
杏冷来到李颜夕的耳边说道:“昨日在大理寺大牢之中,因狱卒喝了几杯酒,就少巡逻了几次,而就是因为如此。安华自杀在狱中,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冷了。”
李颜夕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他是应该死了。”
“怎么说,难道娘娘知道她要死?”杏冷问道。
“他这样无非就是想保住安家的荣誉,他如今罪孽在身,而他死了,一切就死无对证了,再加上安惜语如今还在宫中,想必应该是有办法保住安家的荣誉的。”李颜夕冷笑一声说道:“不愧是她的父亲,临死之前还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实在是让人觉得惶恐。不过他也未免太小看我,太高估他的女儿了吧。”
“怎么说。”杏冷疑惑的看着李颜夕,她越来越不懂李颜夕说得是什么意思了。
李颜夕笑了笑道:“你叫人把消息无意中透露给安惜语,说是我昨日见过她父亲,她父亲才会自尽,或则说他父亲是因为我而死,或是被我杀了,怎么样说都好,无非就是这两个,你可知道了?不过切记要说得模糊一些。”
杏冷点了点头,平等李颜夕吃过早饭之后就让人去说。安惜语最近都是懒懒你的,毕竟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要怎么样补救安家,身心疲惫又有些得了病。
李颜夕让人传的消息传入安惜语的耳中的时候,安惜语一口血差点吐出来,看着那个人说道:“你说我父亲怎么了?你说。”
“安大人他昨日死于狱中,鉴定过是毒杀,凶手虽说不能确定是谁,可是昨日就有一人去见过安大人。”宫女硬着头皮说道:“如今大理寺说安大人是自杀的,而并非他杀,说是畏罪自杀。”
安惜语冷笑了一声,说道:“真是让人心寒,大理寺传闻十分的公正严明,却说父亲是畏罪自杀。呵呵呵呵,大理寺也不过如此,也不是什么十分清明的地方。”安惜语冷冷说道:“是谁,那个人究竟是谁。”
宫女犹豫了一下,说道:“就是如今十分盛宠的,亲自把娘娘您关禁闭的皇后娘娘,虽说奴婢们没有打听到她和安大人说了什么,不过中途的时候,她让人准备了一桌饭菜给安大人。安大人的死应该和她脱不了关系,奴婢想。”宫女顿住,看着安惜语并未说话。
安惜语皱了皱眉道:“想什么?”
“奴婢想,安大人可能是她下令杀得。”安惜语冷冷看着那个宫女,宫女低下头,道:“这是奴婢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消息,倘若有半句谎话,宁愿让娘娘打死。”
安惜语收回目光,说道:“起来吧,最近本宫实在是太过多疑了。”
那个宫女起身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安惜语握紧拳头,道:“李颜夕,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动了我父亲,让安家成为这样,我绝对会让你身败名裂。”
就在安惜语在苦恼怎么才能把李颜夕置于死地的时候,就有太监缓缓走进来,道:“杂家奉命过来传旨,请娘娘接旨。”太监手中拿的是金灿灿的圣旨,安惜语让人摆了香案接旨。太监尖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氏在禁闭期间安分守己,今又有父亲之丧,特旨免去禁闭之刑,让其得以送终,以告慰安华在天之灵,钦此。”
安惜语的禁闭免了,做很多事情就十分简单了,心中一半是悲,一半是喜,不是滋味。却不知道,如今她已经陷入了一个十分巨大的阴谋之中。圣旨传过之后,就立马有李颜夕宫中的人过来请安惜语,说是李颜夕找她说话。安惜语自然知道李颜夕找她应该不是为说话这样简单的事情,不过安惜语正好也是要找李颜夕说说,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
安惜语换了素服来到李颜夕的宫中,李颜夕这回并没有让安惜语等,反而安惜语过来的时候,李颜夕早就已经到了。李颜夕今日也穿得十分的素净,倘若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李颜夕和安惜语都死了爹妈呢。李颜夕看着安惜语来,放下茶杯说道:“妹妹想来应该是还知道那件事了,妹妹节哀,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故而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