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米虫的享乐境界不知不觉就提升了档次。所谓饱暖思□,钟铭轩每次美美地吃完晚饭后,都会忍不住蹭着亲亲老婆大人,在客厅里赖着不走,享受一下‘饭由老板做,碗由老板洗,我只管逍遥’的美妙时刻。
唐学谦定力再好,也被这种非人的精神折磨弄得血液倒流,只想把这两人打包给快递公司送去火星,没个十年八年别给他们返程票!
可是偏偏乔语晨是个圣母转世,脸皮薄得要命,基本就不懂拒绝两个字怎么写,于是每次唐学谦冷酷因子发作时,钟铭轩都狡猾地把乔语晨叫出来撑气场。别看钟铭轩整日一脸调皮的憨厚样,如果对此人透过现象看本质,你就能发现,从小和唐学谦这种阴人一起吃饭泡妞长大的男人能纯良到哪里去?比如现在,钟铭轩就明显察觉到唐学谦隐隐透出的气息:他在内疚,他在对乔语晨感到内疚。
钟铭轩狡猾一笑,抱在老婆腰部的手又紧了几分。
于是拜钟家二人组所赐,唐学谦不得不每晚都和乔语晨一起去超级市场、一起做饭、一起被堵在高架公路上在车里享受传说中的二人世界。
这一天,唐远和德国一家公司的合作案终于正式敲定,唐学谦把应酬的事全部交给几位副总裁,自己开溜回家。唐学谦渐渐发现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当他开始习惯晚上的生活里有乔语晨的身影时,他会不自觉地想要确定她的存在。
于是,当乔语晨从幼儿福利中心下班回家时,看到唐学谦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顿时有种今夕是何夕的晕乎乎的感觉。
“回来了?”他听到开门声,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
“啊,”乔语晨简单地应了下,疑惑道:“今天铭轩他们要过来吗?”
“这个啊,”唐学谦慢悠悠地把蛋糕放入烤箱,“我不清楚。”
乔语晨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看见他手指上沾上了奶油,眼里满是疑惑:“那你怎么这么有兴致,晚上还做鲜奶蛋糕?”
唐学谦笑了下,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慢条斯理地开口:“没什么,就想把你养胖点……”
“……”
乔语晨脑中警铃大作,转身就走。
唐学谦眼疾手快一把掐住她纤瘦的腰,把沾了奶油的手指伸到她面前,贴近她唇边轻柔摩挲,他笑得暧昧:“不尝尝味道?……”
乔语晨的脑部神经短路了一秒钟。
来了,他又来了。
乔语晨不知道这男人最近是怎么想的,他总会有意无意地说些暧昧的话,然后一派悠闲地靠在一旁看她被他戏弄得手足无措的样子。乔语晨越躲,他越不放过她,他骨子里充斥着恶劣因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调情,原因通常不外乎三个:1、他爱她;2、他情不自禁,纯属生理行为;3、他喝醉了,糊涂了,犯错了……
对于第一个原因,乔语晨同志非常有觉悟地自我否定了:不可能,ZENZEN不可能。
对于第三个原因,直接Pass。
那么,只剩下第二个原因了。
乔语晨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汗颜地承认自己的确和‘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之类的形容词绝缘,唐学谦这个男人见过的漂亮女人多的去了,他老妈就是美女群中的顶级品牌,她乔语晨再怎么自恋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绝对不会以为自己的美貌可以吸引得他情不自禁。
那么,内在美?
……更不可能了。
不是乔语晨乱猜,而是我们这位唐老板绝不是一个可以透过女人外表看其本质的男人,如果你要问为啥,那么,请翻看有关唐老板他爹的传记——《这次来真的》,你会发现,唐老板他爹本身就是一个绝不透过外表看本质的人,一遇上唐学谦那天姿国色的娘,整个人就呈浆糊状,有这样的男人做爹,儿子怎么样也得继承个八成。如果乔语晨会对自己的内在美自信,那就不叫自信了,那应该叫自我意识过剩……
说实话,乔语晨有点怕他。曾经他对她采取放养政策,常常不在她身边,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她再见到他时,一种恍惚的陌生感总是让她对他感到无措;而现在,他忽然对她改用圈养政策,乔语晨没想到:她却更怕他了!
他能随时随地对她调情,总是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她紧张,而他却乐在其中丝毫不受影响。
乔语晨调转视线,用沉默表示拒绝。她很想对他说,唐学谦,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让我对你越陷越深。
唐学谦微微楞了一下:她在拒绝他?
从来没有女人拒绝过他,不是因为他懂得怎么玩,而是因为他从不轻易和女人这么玩。他看似放纵,实则清醒,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他心里都有明确的分寸感。
曾经他也是高级夜店酒吧的常客,喝酒、上床、zuò • ài,他给出他能给的,得到该有的释放。除此之外,他不会再给什么。大家明码标价,他也是商品之一,他不介意,毕竟这是游戏规则之一。
然而,有些东西,是他从不轻易给出的。比如,亲自做蛋糕。
唐学谦这辈子除了给他那个无行为能力的妈做过蛋糕之外,就没再沾过奶油。他有轻微的ru糖不耐症,和牛奶有关的东西统统不沾,除非有无法拒绝的理由,他才会亲自用鲜奶做蛋糕。
牛奶滑过指尖的时候你在想着谁?
蛋糕旋转掠过眼前的时候谁在你眼前?
奶油滴落在双唇间时你想起了谁?
做鲜奶蛋糕需要用灵巧的手指控制每一步的火候力度,都说十指连心,所以其实真正用的是心。
然而,乔语晨?
他却只见她抿紧了唇,用身体语言拒绝了他。
************
拒绝唐学谦绝对是不明智的事。这个男人表面看似温和,实则说一不二。
唐学谦眼神一黯:“不喜欢?”
“不是……”她被他的眼神刺得一缩,“我自己去拿点尝尝好了……”
他紧紧掐在她腰部的手丝毫不放松,笑得阴柔:“我手洗干净的。”
拜托!不是这个问题!乔语晨在心里怒吼。
唐学谦忽然温和一笑,笑得乔语晨全身都炸了起来,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强行撬开了她的齿关,食指指尖浓郁的奶油瞬间在她唇间弥漫开来,侵占了每个角落。
乔语晨全身一僵。
他满意地点点头,但显然还没有完全满意,于是在她齿关的手指不安分起来,沿着她干净清爽的齿沿慢慢滑过,一点一点,步步惊心。
乔语晨的脸从白变到绿,再变成青色,再变成红色,再变成黑色,最后几乎没了颜色。他指尖的奶油味不停地划开,她的舌尖被勾引,不自觉地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