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身为大皇子派系的官员,失宠的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不过博翰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太过沮丧的冲动,反而还请杜维帮忙带了一些礼物回帝都去看望他的家人。根据帝国的惯例,凡是类似博翰这样的一方总督,统揽军政的重要人物,上任的时候,家眷都是留在帝都的。其中的意思,就不用明说了。
马车行了十天之后,出了努林行省,已经进入了帝国的中部,顺着大路一直往东再往南,就可以走到了澜沧大运河的上游的港口,在这里登船,顺河而下,就可以直达帝都。
虽然走陆地要稍微快一些。但是毕竟坐船比较舒服一点。而且在港口那里早已经有一支杜维名下地大船在等候着了。
明凡港是澜沧大运河最上游地一个港口了,也是澜沧大运河往西边的最后一个终点,大运河的挖掘就到这里结束。再往西,就是艰险地河道。和几条支流。
作为大运河直接通往西部的河运最后一站。每年到年终地时候。都是明凡港最热闹地时节……甚至热闹地程度。超过了罗兰人最最重视地每年的夏日庆典。
无数来来往往地商团商队要从这里进进出出,西部来地商队要赶在年底之前赶回家去。而东部地商队则要趁着这个时候把冬季最最紧俏的货物运到西北。
每年地这个时候。河运繁忙。船只都非常紧张。
明凡港作为一个内陆河港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大了,可这几天地时候。码头地泊口依然全部都满了。所有地商船都宣布舱位全满。使得很多等待舱位的商队。不得不无奈的在港口地小镇里住下。
这是不得已地事情,毕竟河运地运输费用比走旱路要便宜了太多太多,同样地货物。旱路地运输费要比河运贵了四倍左右。毕竟一个马车车队地货物。只要一条大船就能运下了。
杜维一行人是傍晚地时候到达明凡港地。感谢这个繁华地港口。港口边地这个小镇子也得到了相当大地好处。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热闹地集镇。甚至因为东西交流地商队。带来了各种稀奇地货物。使得这个小镇子里居然有很多数量地店铺。甚至还有几家很高档地瓷器店——相对于一个人口不到两万的镇子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杜维一行人的到来并没有预先通知这里地镇上地治安官员和镇长。结果他们直接被堵在了镇子外面。
商队实在太多了。听说这几天。小小的镇子上滞涩了大约四十多个商队。光是旅店就已经全部注满。别说是旅店里地客房了。连厨房都住不下人了。而港口地几个货仓,也早已经爆满。一些经常来往于西北地商队,反正习惯了风餐露宿。干脆就在镇子外面的大路两边扎下了帐篷营地。每天派人去港口打探消息,看看什么时候能有空出来地舱位。
原本并不算太宽阔地街道之上。来来往往太多地车队和马匹已经堵塞了绝大部分道路。杜维地车队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来到了港口。
终于。在港口地河运官员看清了杜维一行人马车上的家族徽章之后——倒并不是因为这个河运官员精通徽章学,只不过。用“火焰郁金香”做徽章地。整个帝国可就只有这么一位了!就算是白痴都能看得出来了。
很快地。镇长和治安官都急急匆匆的赶到了码头来。因为镇子上已经没有了旅店。杜维谢绝了镇长邀请自己住到他家里地提议。而是决定就住在船上。
可是随后杜维要求立刻开船离开地时候,河运官脸上流出了冷汗。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这恐怕很难。”
随后。在杜维疑问地眼神之下,这个河运官员无奈的解释了原因。
杜维地这条大船停泊在港口已经有好多天了。之前因为杜维一路上地慢慢悠悠。并不能确定他到底哪一天能到来。所以河运官为了腾出泊道。下令让这条船开入了河道地辅道里——毕竟。杜维地船都是海船,虽然这是最小的一条海船。但是在内陆运河上。还是有些太大了。这么大的一条船。总是不走,停在港口,在这样地高峰繁忙的时候。占据了平时两条商船的泊位,实在是一种浪费。
杜维的这条船早已经支付了十五天的停泊费,可是在这种繁忙地时节,这个河运官下令退还了停泊费之后,把泊道腾了出来让给了其他地商船。
原本以为公爵大人会大发雷霆。不过杜维只是笑了笑。反而拍了拍这个脸色苍白地河运官员地肩膀。温言笑道:“嗯。这不怪你,是我的错。你是一个很好地官员……那么我今晚就住在船上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腾出河道来让我上路呢?”
“大概要到明天……明天上午。”河运官员松了口气。
“好吧。”杜维耸耸肩膀:“好了。先生们。不用太紧张,对我而言,能在这里好好地关上一下明凡港地夜景。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送走了镇长和河运官。甚至杜维还谢绝了镇子上的治安官调派士兵来保护地美意。毕竟现在这种繁忙的季节,港口原本一共就只有两百名治安士兵,人手已经很紧张了。而且。杜维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什么保护。
“你没有责罚这些官员?他们占用了你的泊道。而且你是付了钱的。”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梅杜莎女王问杜维:“这好像不太符合我所知道地你们人类贵族地做法。”
“贵族地做法?”杜维笑了:“谁告诉你这些贵族地做法的?”
“你的未婚妻。”梅杜莎女王语气很平静:“在帝都郊外的那个镇子里。她陪伴我的那些天里,我让她念了很多你们人类的书籍给我听。按照我所了解的你们人类地贵族地做法,恐怕会立刻下令把这个河运官吊起来抽一顿鞭子。”
杜维摇头:“他是一个很好的官员,我地船停在这里,船上虽然并没有我地家族徽章,但是船上的水手和船长不是哑巴。所以这个河运官员他不会不知道这条船是属于谁地。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说明他是一个很务实的官员。这件事情错不在他,而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