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杜维这下却是失算了。这骆驼本事马贼帮里驯养的,自然不会听杜维这个外人的指挥。这一刀戳在骆驼屁股上,顿时引发这畜生低吼了一声,身子一撞,就把杜维直接撞了出去。杜维毕竟重伤无力,一下被这畜生撞倒在地上。
一磕碰之下,原本还在吟唱的歌谣,却因为牙齿咬到了自己地舌头。顿时就嘎然而止。
骆驼的一声嘶叫之后,站在那儿发呆的赤水断,却已经骤然醒来了!
他缓缓的收回了望着天空的目光,脸色虽然依然平静,可那一丝茫然却已经全部褪去!目光落在了杜维的身上,看着杜维手里捏着一柄弯刀。而乔乔趴在骆驼之上,赤水断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已经知道杜维在搞什么鬼了。
杜维眼看赤水断已经恢复了理智,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已经失败,也不做无力挣扎,很光棍的把手里的弯刀一扔,苦笑了一声,却多看了那只骆驼一眼,心中叹息:唉。骆驼坏我大事啊。
幸好,恢复了理智的赤水断,眼神里的杀气也消散。他面色冷峻,缓缓走到杜维面前。冷冷的看了杜维两眼:“我倒没想到。杜维,你还有这种迷惑人心神的魔法啊。嗯,你刚才吟唱的那个歌谣,那咒语,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杜维闭口不答,只是看着赤水断。
这强人似乎也没有逼问的意思,静静的看了杜维一会儿,眼神里似乎有什么迟疑不绝地样子,终于。他却悠悠的叹了口气。声音之中,居然透出难得的平和:
“杜维……老师他,临终之前。痛苦吗?”
这声音低沉,却依然带着丝丝的深情,却是仿佛竭力掩饰也掩饰不了地。
杜维心里叹息,看来纵然是这种残忍地凶徒,心里也总是有一些割舍不下的东西的。
“我不知道。”杜维摇头:“我找到的只是他的遗体,所以,他临终之前的样子,我并不清楚。”
随后,杜维大概把自己在吉利亚特城的总督府地下秘道里的发现,过程描述了一遍。
在杜维诉说的过程里,赤水断始终不发一言,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时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伤来,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
等杜维说完,赤水断张了张嘴,嗓音有些颤抖:“我……我在罗兰帝国这么多年,在西北却从来不知道,原来老师他就在德萨行省。”
杜维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凶人悲伤地样子,也不禁有些怜悯。毕竟,杜维当初从蓝海悦那里听来的故事里,这个赤水断当年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武痴罢了。
也是师门地恩怨,这么些年来,为了报仇心切,才一步一步变得性子扭曲了起来的。
“其实,按照我的推断,古兰修……老师……他在德萨行省充任总督隐藏身份,实在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大概是他刚刚被白河愁夺了巫王之位,假装身死而离开了雪山之后的事情。不过你,化名鲁高,混入帝国军队,却是在二十多年前的西北战争才崛起的。那个时候,古兰修老师却已经早就故去了。”
赤水断点了点头,仿佛低声自语一般:“不错,你说的不错。当初我混入帝国的军队里,正赶上了帝国和草原的上一次战争,我当时心中恨透了白河愁,也恨透了雪山上的那些屈膝投降白河愁的懦夫!就连这草原上的各个部族,居然也降服在了白河愁的淫威之下!我深恨这些叛徒,所以当帝国发起对草原的战争之时,我就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帝国的军队,战争之中,也杀了很多草原人,哼……还有几个大雪山派下来的萨满巫师,就是战场之上,死在我的手下的!!可惜……那个时候,我却不知道,原来古兰修老师早已经到了帝国里……”
说着,他眼睛里仿佛就要转出泪水来。不过毕竟是顶尖的凶人,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眼睛里的湿润就已经干涸,他冷静了一下,平视杜维的眼睛:“我再问你,老师的遗骨,你怎么处理了?”——说到最后,居然都有些声音含混不清。
杜维定了定神,低声道:“我已经把他的遗体葬在了吉利亚特城里,就在总督府之后……如果你愿意去看看的话,应该很容易找到的。”
“看看……”
赤水断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等他再抬起头来地时候。已经一脸绝然,淡淡道:“人都死了几十年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不去也罢!”
说罢,他忽然一把抓起了杜维的衣领,然后在他的身上用力一拍,杜维就感觉到全身一紧。仿佛手脚都被束缚了起来。
“你既然是老师的弟子,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用大雪山的斗气锁住了你四肢地关节活动,你如果不想变残废,就最好乖乖听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