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下。
这位巫王,就直接闪人了。
前些日子关于南洋使者地问题。殿堂之上吵吵嚷嚷,虽然老宰相罗布斯切尔关键时刻出面力挺了财政大臣。当着这位元老的面,人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可是背后里,对摄政王进言反对地依然大有人在。
而那一次,最微妙的是:老宰相是支持财政大臣地。可是他的侄孙女婿。现任的帝国军务大臣,卡米西罗,却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军方是鹰派。老宰相是鸽派。卡米西罗被夹在了中间。却只能闷声大发财了。毕竟,他才执掌统帅部,资历不足,还远远无法镇住那些老资格地将领。这种时候,他的保持沉默。显然也是一种很好地自保地办法,想来——也是老宰相默许地吧。
得罪人地事情。老头子自己去做就好了。卡米西罗是他们家族未来的希望,还是别搅进这盆脏水的好。
而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南洋使者在皇宫觐见了摄政王和皇帝陛下之后。在帝都逗留了三天,最后一天晚上,却悄悄派人来到了郁金香公爵府里。送来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现在的南洋联合王国国王。路菲克亲笔写的,这个当初杜维地小奴隶兼马夫。在回国之后,经过了这三年地时间。渐渐地坐稳了位置。想来。南洋那里地钩心斗角。应该没有帝国这么厉害,在杜维身边耳濡目染了很长时间的路菲克,在长大了之后,一旦开窍了。就不是那些愚昧地部落酋长能对付地了。
这封信。路菲克的口吻很谦卑,虽然已经是国王之尊,在信里却依然恭敬地称呼杜维为“主人”。
可杜维看完这封信之后立刻就焚毁。然后问了那个使者几句之后,确定了这封信没有人看过,而且确认了这个使者对杜维和路菲克地关系一无所知。只是奉命带了这么一封信。当时就当场翻脸。让人把那个使者乱棍打出了公爵府。
事后小扎克有些疑惑,杜维却冷笑道:“南洋地事情,皇宫里难道不知道我们和南洋有千丝万缕地关系吗?这种时候。我往后躲还来不及。怎么能往上撞?今晚这个使者跑到我这里来,外面街道上只怕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呢!不说别地,如果有人攻击。说是我勾结外使,虽然不能拿我怎么样,但是总是一番口舌麻烦。今后南洋的事情,我们少沾就是了。”
“可是……这每年的收益……可惜了啊!当时是我们在私下里和南洋谈的。让他们臣服上书。每年供奉,本来这钱可以落入我们口袋的。何必让他们大张旗鼓的派人来帝都?有您在帝都,南洋远征不远征,殿下还不是听您的?”
“笨。”杜维当即就毫不客气地斥责:“我们现在缺钱吗?南洋这个地方。一时抓在手里,赚点外块可以,你指望一辈子抓在手里?我肯,摄政王肯吗?”
顿了一下。他又道:“路菲克是从我府里出去地。这个秘密只有有限的三四个人知道。可绝不能让摄政王晓得了。这是大忌,你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也就不用跟在我手下混了。”
小扎克讪讪一笑:“我明白的。”
随后杜维又下了一个命令:今年冬季,西北地宗教奉献税,全部截留不交!而且是明拒!所谓地明拒,就是公开上书。不交税了!
小扎克有些担心:“只怕神殿方面……”
“哼,我是西北教区大主教。有了问题。教会也不能到皇宫里告我的状,只能以神殿的内部的系统来责问我,我倒是要看看教宗他敢不敢来问我,如果他敢来地话。明年春天的税也都扣了!”
对于教会还敢盯着自己,窥探自己的断背山别院。杜维总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地。
果然。事情过去了多日,教会却连吭都没吭一声,把这事情忍了下来。
大家都清楚,教会不缺这些钱,但是杜维公然落了教会这么一个面子。却是人人都看清了地。
望着屋檐地冰棱。杜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他按在轮椅扶手上地手指动了动——这些日子来,他的身体总算稍微有了些起色了,身体的恢复程度,他已经可以勉强的控制自己地上半身做一些简单地日常活动,比如拿刀叉筷子吃饭。或者是端酒杯。捧书什么的,只是一些重力气地事情还是无法胜任。
而腰部以下。却依然没有动静。
妈的……这不成了太监了吗……杜维心里郁闷的想。
马上自己的老婆就要从西北来了,分别快一年了,所谓小别胜新婚,可自己现在这模样。日子可怎么过??
公爵大人的心情,重新烦躁了起来。
第五百七十七章才十二岁啊……(上)
“哥!”
加布里如一团火一样冲进了房间里来,杜维却靠在椅子上,双脚浸泡在一盆热水里,旁边一个手脚轻柔仔细的侍女正在帮他洗脚,同时一个清秀的侍女,将一块热毛巾递了上来,杜维抓过了,仔细的擦了擦脸。
“哥。”加布里跑进来之后,掀起的门帘,立刻就有一团寒风钻了进来。
杜维睁开眼睛看了看弟弟,微微一笑:“跑这么急干什么?”
加布里哈哈一笑:“我听说嫂子们今天要来,所以下了课就赶紧奔来了,这一路大雪,我骑马可遭了不少罪呢。”
杜维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然后抓起了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加布里接过咕嘟一口就全吞下。
旁边,侍女已经将杜维的裤脚卷了起来,一双细细的小手给杜维揉捏腿上的肌肉——据说是为了防止瘫痪的人肌肉萎缩。
虽然杜维的瘫痪的原因比较特殊,根本不用这些,只不过,为了做样子,他还是每天享受这样的待遇了——毕竟他现在可是在“装病”,天知道家里的这么多仆人里,有没有皇宫里的耳目。
要知道,这公爵府宅子可是当初辰皇子送给自己的,里面的仆人必然有皇室的耳目,杜维在接受了之后,干脆也懒得甄别,一股脑全部接纳了。
看着哥哥靠在椅子上无力的样子,加布里忽然眼睛有些泛红。轻轻推开了那个侍女,一手脱掉了长长的皮袄,卷起袖子。自己蹲在了杜维的面前。然后动手给杜维揉搓洗脚。
杜维皱眉:“你……”
“别小看我,在家里地时候,当初父亲病重,你还没回家的时候,我也给父亲洗过。”加布里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