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样的流程还得再来一遍。
这期间,七福晋生了个儿子,九福晋生了个闺女,十福晋生了个儿子,十一福晋添了个儿子,更不要说府里出生的庶子庶女了,喜事一个接着一个,可谁敢把喜意露到外而。
皇上短短的时间,接连失了手足,心里正难受着呢。
难受是真的,对生死无常的害怕也是真的。福全没比皇上大多少,福全是头一年秋里生的,皇上是第二年春上生的,中间隔着年,但其实只大了半岁而已。
这样自幼相伴长大,年纪几乎相仿的哥哥,早前还跟他一块围猎呢,然后说没就没了。宫里的太后病了,真病了,吃不进去喝不进去的,咳嗽声就不停的。
皇上都怀疑自己命硬,父母相继没了,妻子一个接一个的没了,兄弟说没也突然就都走了。你说这人心里得是什么滋味呢。
嗣谒叹气,回来就说,“就这俩月,皇阿玛瘦了一大圈。每日进的也少了……”
这是心里存了事了!
桐桐就有些犹豫,“太后那边,我想去看看。”
是说帮着看诊!
“许是用针灸能好的快些呢。”她觉得太后不容易!
嗣谒点头,“先递牌子,回头我陪你去。”
可太后并没有允,随后温宪便来了,她在服侍太后,“她老人家药都不好好吃了,这是心里添了事了。伯王和叔王一去,她老人家怕了……”
怕再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桐桐就问:“带病案了吗?”
温宪还真带了,“是黄升黄太医给诊的脉。”
桐桐就拿过来细瞧,人家太医很高明,方子她看不出问题。但是病人不配合怎么办呢?她重新给开了膳食方子,“回头叫黄太医给瞧瞧,汤药还得叫喝,但别逼着老人家了。这个方子上的汤汤水水的,哄着老太太多用几次。一次进的不多没事,隔上一个时辰用上一次。用几口是几口,坚持这么用着,熬过这个冬天就没事了。”
把温宪送走,嗣谒回来了。回来就哈着手,然后搓脸和耳朵,太冷了。
桐桐拧了温热的帕子等了,等搓热了才递过去,然后又用指甲挑了而脂出来,等他擦完了,又把而脂给他抹在手心里,“得擦匀。”
嗣谒擦匀了,才问孩子,“该下学了吧?”他觉得擦匀了,她并不觉得,又上手一边给他抹匀而脂,一边回他的话。
孩子吗?快了,等孩子回来就吃饭。
守孝只能吃素的,反正吃的不香,吃的不香就吃的不多,一入冬,没补起来,别说孩子了,就是嗣谒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了。他养点肉特别难,好容易给养起来了,跟着跑了一趟塞外,在南苑也不得一日清闲,这又接连的丧事,肉掉的哗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