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人不见她!
崔尚仪低声道:“小院空着呢,王妃去小院安置吧!”
婆婆病了,想出宫?做梦!大明律上,对不孝那是绝不容忍的。别说不有病不侍奉了,就是日常跟婆婆顶嘴,那真要认真追究忤逆,能判死刑。
你说这个怎么办?
她可病的太是时候,不仅是拖住了自己的手脚,还拖住了四爷的手脚。便是万历帝偏着四爷,可在亲生母亲病重儿子却不侍奉这一点上,绝对不会妥协的。
而且,不孝是为大罪!将来真想干点什么,只不孝这一条,就够大明的这些官员碰死好几轮了。
林雨桐急的直冒火,这么下去不行。还是得给瞧病,明着不叫瞧,暗地里还不行吗?夜里偷着去,弄晕了行针,下重针,还就不信了,把人救不过来?
她说干就干,慈庆宫就这么大的地方,做到这个真不难。
王才人瘦骨嶙峋的,这丹药没少吃吧!回头得想法子断了此人的丹药才成。她真就给下了重针,不敢说这就好了,但明年六月之前,应该是无碍。
心里想着第二天差不多就能有消息了,却不想左等右等也没听说好点了。
她一问,人家说还是老样子。
再一问,人家还是说进的少了,比昨日还差些。
林雨桐自己都懵了,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不行!我晚上还得去。
四爷摇头,“病有真有假!她就是欢实的能撵兔子,可非要说病重了,你能奈何?这是有人想绑住咱们的手脚。这其中不乏东宫之人!”
太子是默许了吧!
四爷低声道,“就这么着吧!如今,我还能进出宫,还能兼顾锦衣卫和城外的流民……若是再坚持,朝中的反应大了,到处都是因为咱们不孝而弹劾的折子,连万历帝都未必压得住!”说着,四爷的声音渐冷,“别急,再着急没用的!越着急反弹越大!得有耐心,比当年在雍王府还要有耐心!这世上多的是犟驴,骑着不走,打着倒退!有时候,这好与坏,是比对出来的!不叫他们经一遍什么是坏,他们就不懂什么叫好!”
他说着,就扭脸看桐桐,“做大夫的时候,你也知道,你不能救尽天下所有的病患。现在,就需要你有这样的心境。”
林雨桐就笑,“我不急!”
有这时间,正好叫咱们慢慢长大。
这一病,就过了一个年头。
万历四十七年春,装病的王才人该是还在继续服用丹药,结果入了三月,真的病逝。
而在同月,林雨桐从四爷那里得来一个叫人觉得幻听的消息:辽东大战之前,主将杨镐在辽阳举行了誓师。
何为誓师呢?就是全部人马都集合起来,咱们宣誓一次!谁谁谁你们所率多少人马,要走哪一路,于什么时间抵达什么地方,去攻打谁谁谁,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完成任务。
听的人热血沸腾,好似很像那么回事!
可他娘的你行军打仗,难道不知道一个‘密’字!你把你的战略意图,喊给努|尔|哈|赤知道了,蠢货!林雨桐扭脸看四爷,“没给提醒吗?”
能没提醒吗?汪可受跟着去了,走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了,还专门派了锦衣卫去,用以刺探军情,还要怎么提醒?
可提醒了,他杨镐就听吗?!
林雨桐没脾气了,扭脸看四爷,“所以,咱们现在是该为你家老祖宗喜呢?还是该为咱们自己忧呢?”
爷喜不起来,也忧不过来!就是觉得,有点——想死!
别呀!动不动想死也不像是你呀!桐桐靠过去,拽着四爷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觉得你家老祖宗其实赢的也挺没劲的!”
嗯?
对手太蠢,不是你家老祖宗有多牛!真的!其实咱跟你家老祖宗比起来,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吧?扑棱起来,将来平定关外,一统天下!老祖宗败给子孙后代,那是荣耀!
四爷:“……”你安慰起人来,越来越别具一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