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忙。”林雨桐跟他们一起往大厅去,“回头得闲了,也来我家串门子。以后再来检查,就不劳烦我家那位跟着了,咱一块吧。”
在一起算是比较有话题的人,以后跟苏荷应该还会有工作上的接触,就这么三说两不说的,三个人拉了个小群。
四爷过来的时候三个人还在一起说话呢,他没急着过去。桐桐交往的人总是走了来来了走,可在小圈子里总得有处的来的朋友。
回去之后四爷还问呢:“能聊吗?”
我什么人不能聊了?不过是有些时候家长里短把人缠的,爱起是非。而这俩呢,有点不同,“有点叫人瞧着不合群的孤傲,这样的人是非少。”
行!能聊就处着吧。于是三个人活动的时候就比较多了,晚饭后去活动中心溜达的时候,三个人成了一个小圈子。也出来活动的徐徐,人缘特别好,这个那个的都过去跟徐徐一起说几句话。她加入哪个圈子,都能跟人家聊的很好。
就有小区的大妈拉了林雨桐跟她说,“其实你姐人也挺好的,你们姐妹俩在一个小区里,可谁也不搭理谁,到底是不好的。他们家请的那个保姆,那是个碎嘴子。在你姐跟前说你的不是呢,你姐直接就恼了,当时就给辞了。屋里好几个试衣服的人呢,听的真真的。小金跟韦总还要共事呢,你说你们姐俩这么着,叫他们这连襟可怎么处呢?孩子,不管啥事,都是宜解不宜结呀,对吧?”
瞧这话说的!总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啥也不知道,就爱插手,孔鲤一拉林雨桐,“不是说去你家吃糖炒栗子吗?走走走,估摸着也差不多好了。”
生硬的给打断了,拉着林雨桐走了。
这大妈就跟人家说,“都是好心,对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连话都不讲,不像话呀!”
有人就说,“不说话不是一个人的事,人家的家务事,外人咋说的清楚。”
“就是说都这么大的人了呀,处事得成熟。不亲近归不亲近,心里知道就行。很不必跟仇人似得嘛!徐徐那姑娘那么大明星,脾气又好性子又好,谁去都不烦。要说有什么坏心思,那真没有。”
林雨桐能说什么呢?要说徐徐图个好人缘是特意针对自己的,那自己真不信。犯不上!徐徐这姑娘特别理智,哪种选择是好的她心里门清,不会真跟自己纠缠个没完的。她这么做的初衷,咱也不知道,许就是想跟周围人搞好关系,仅此而已。可结果却是总有人拿两人的事说三道四!
至于说怎么拉拢人心,怎么交际人脉,那是人家的事。这种事,公道的讲,不外乎是各展所长罢了。徐徐就是有钱,买了那么多衣服,能花多少钱呢?就是两百一件,买上两百件,才四万块钱。她在乎那四万块钱吗?不在乎呀!可这四万块钱却能改善周围的人际关系,对她丈夫有帮助,那么,这么做怎么了呢?
人家也没错呀!
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都是名利人,少不了是非事。好处有,坏处也有!就是现在这样,有点副作用。
然后在家里跟孔鲤和苏荷一起吃了糖炒栗子,说了好一会子话,那俩走了。张姐上门了,拿着许多孕妇能用的东西,“不是大小姐给的,是我从明珠带来的。”
林雨桐还以为是给徐徐带的,分了一套拿过来的呢,“大老远的,真不用!回头我妈就过来了……”
“那不一样,这是我的心意。”张姐很自然的给林雨桐添了水,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才放在林雨桐面前,“……那个保姆是非太多了,大小姐也知道你有心结,就说,都好好的过日子,她看见你过的好就挺高兴的,可那人老爱说些有的没的,大小姐一生气,就把人给辞了……谁知道,这一辞是非更多……”
“到哪都一样,少不得这些是是非非的。”林雨桐把栗子推给张姐,“你这来了,家里怎么办呀?”
张姐心里就叹气,这就是大小姐跟二小姐不同的地方。大小姐总是说,我给你加工资,你来吧!却没想着,自己也有老公和孩子……可这也不能抱怨大小姐,来不来由自己,对吧?不过是自己舍不得这么一份高薪的工作而已。她现在一个月能拿五万,家里的活要干不过来还能请钟点工,那你说这能是大小姐的不对吗?贪图人家的钱,就别提那些意见。咱得清楚咱是靠着大小姐才有饭吃的。
可二小姐呢,私底下从心里喜欢,这孩子叫人觉得没距离,她总是能想到你的难处,尽量叫人能兼顾。
她就说了家里的安排,而后道,“您跟大小姐怎么着,那是您们二位的事,但咱们之间,是咱们的事,跟其他的不相干。当年你回来的时候才十六……张姐是真觉得跟你投脾气!”
看您说的,您要来我还能拦着您?林雨桐叹气,这些人都是给过那个孩子一些善意的人。
说了一会子话,张姐才回去,跟徐徐直接说,“二小姐不是个爱斤斤计较的人,是是非非的,她都知道,没责怪的意思。”
韦志同在书房里听了几耳朵,起身出去,喊徐徐:“你进来。”
来了。
徐徐蹭蹭蹭的进去,关了门之后看韦志同,“怎么了?不习惯张姐吗?”
韦志同就看徐徐,“你这么一处理,诚然,顺利的辞退了保姆,她对外怎么说都没人信,也不会因为她的话叫你这个公众人物受影响。可你就没想想,在这个小圈子里,大家又怎么去说这个保姆?她在这个环境里生活了二三十年了,有很多小毛病,但她是个坏人吗?我说了别着急,稍微等等。之前你刚跟她发了脾气,她知道会丢了差事,心里害怕了,就足够了!短期内她会安安分分的。等过上两月,她把这次你要辞退她的事给忘了,你再找别的缘由。比如用惯了以前的保姆,人家求着要来,家里不用这么多人……又好声好气的跟她说,可以推荐工作,先把人哄回去。甚至周末家里大扫除的时候可以叫她来做小时工。如此,她不会记恨,也不会在外面胡说八道,这不是很好吗?你看你现在把这件事处理的。”他耐心的教她,“处理事情的时候,别只看你要达到什么目的,你得想想,你这么做之后给对方什么影响。‘和’这一个字,是个很好的字!怎么能和呢?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哪怕有矛盾了,有冲突了,能在不伤对方的体面情况下处理,这是最好的。懂了吗?”
徐徐靠着房间门,“……我……知道了。那回头我给她打电话,叫她来做钟点工。”
韦志同就叹气,“明儿晚上我回来之后,你跟我去一趟人家家。”人家只是保姆,不是下人,“别称呼什么大小姐了!什么大小姐?称呼徐徐,或者是称呼小徐都行。大小姐大小姐的,那样的称呼不像个样子。”
好的!徐徐出去关上门,朝张姐吐吐舌头,然后朝小厅的地方指了指,等过去了,才小声道,“听不惯称呼,你以后叫我徐徐吧。”
“我叫您徐董吧。”
行!
结果第二天韦志同带着徐徐往保姆家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保姆在广场上玩器械,而林雨桐和金工马上就走到对方跟前了。大老远的,听见两边打招呼,吴桐的声音传来,“阿姨,那个器械可不敢那么玩,伤关节。”
保姆明显愣了一下,‘啊’了一声,就从器械上下来了。然后站在路边跟那两口子说话。
徐徐就拉住韦志同,不愿意过去。
韦志同拉了徐徐的手,拽着她过去,没到跟前就打招呼,“金工,也出来转了?听说有喜事呀,还说哪一天讨杯喜酒喝呢。”
是说贺喜怀孕的事。
四爷回头就笑,“哪天都行,得看韦总的时间呀。”
林雨桐朝韦志同点头,“也出来转呀?”
韦志同就道,“嗐!这不是带着徐徐给阿姨道歉来了吗?她呀,做事顾头不顾尾,倒是叫阿姨受委屈了。”说着又跟林雨桐道,“阿姨做事勤快,账目清楚,做饭的口味是一等一的,当真是一把打理内务的好手。”
徐徐跟着叫了一声‘阿姨’,才说要请对方回去做钟点工,可手却被老公给拽住了。
林雨桐挺意外的,这个韦志同做事真的很周详,他是不想叫人家难堪吧!谁都知道这阿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了……可这怎么说呢?谁人背后无人说呢?要是真为了这个就把人弄的在这一片没法做人,就不合适了。
怎么能解释这个事呢?韦志同说了,说这人做事勤快,账目清楚,做饭的口味还好。她就接茬了,“韦总都说口味好,那便是口味好的。”账目清楚是说没有贪污的毛病,这人放在住户家里不合适,但要是去农场做饭却是合适的,“阿姨,要是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您看农场那边去吗?大锅饭,连厨房的采买都得你一个人来……”
这阿姨忙道,“这个容易呀,叫菜铺子送菜嘛!量大味好吃的热乎就行呗……大锅菜才好做呢,能干!”
“一个月还是一万,做的好另有奖金,你看成吗?”
成!成!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着阿姨走了,韦志同就伸手跟林雨桐握手,“谢谢!怎么安排都不如这么安排合适!是徐徐把事办坏了,带累了人家!这阿姨在家里确实是话多了一些,但在单位上这样的人能立住事!”说着就拉徐徐,“还不谢谢人家。”
徐徐低着头,说了一声‘谢谢’。
林雨桐没言语,四爷就跟韦志同寒暄,“最近忙什么呢?”
韦志同就说,“……上面开会,海外市场最近波动大……”
这是啥意思呢?波动大,意味着原材料涨价可能就在眼前。四爷跟韦志同握手,“家里有自酿的好酒,专等着韦总。”
又客气了几句,才彼此分开。
林雨桐低声道,:“韦志同是有意露话给咱呢?”
四爷编辑消息给马向东,究竟是不是要涨价叫马向东自己判断。而后才跟桐桐说话,“此人做事很有章法。说不上是私下的人情,毕竟兴城是大客户,没有咱们,他也一样会告知老客户和大客户的。只不过是消息从咱们手里过了一下,叫马向东比别人都提前知道了一点而已。”
林雨桐就回头去看,人家两口子也走远了。她就说,“有些人的运气呀,当真算是好的。韦志同是在手把手的教徐徐。”
背后肯教妻,在桐桐看来,这就是靠谱的一个表现。
被徐徐辞退的保姆,叫柳娥。这个人用在食堂之后,试用了三天,庄重就打电话给林雨桐,“这个柳阿姨很有两把刷子,这三天是开销的最小,普遍反映吃的最好的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