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国外,你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行吗?
“我在国外有庄园,一直有人在打理,我想住到庄园去,我想要一个自由自在的环境……来调整我自己!我就想知道,我要是走了,你会找别人吗?”
咱俩没离婚,我找谁去呀?我这个工作,你觉得我敢找谁去!
徐徐‘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想听你说,你是除了我谁也不行,你就爱我只爱我,所以你离不开我,才不会找别人的……”
韦志同拍她,“你想听的话,那可能就是哄人的甜言蜜语。可我告诉你的话,都是实在话!你细细想想,我说了你想听的,你就真的安心了吗?我说了你不想听的,你不安心吗?”
徐徐一边流泪一边看他,然后扯着嘴笑了一下,“那叫张姐留在家里照顾你的生活。”
好!叫张姐留在家里。
“我还要看孩子……”
当然!你是孩子的亲妈,你永远有这个权利。
“我……我想你了,要给你打电话。”
“嗯!打不通那就是我在开会,不方便接听。只要接听,我肯定接听。打不通别着急,我在的。”
徐徐点头,再不说话了。
但是临走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走出了大门。然后一直在桐桐家的单元门口徘徊。桐桐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碰到徐徐了。
她没下车,只摇下车窗看徐徐,“找我?”
嗯!
“上车。”林雨桐说完就把车窗摇上了。大冬天的,冷死个人。
徐徐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林雨桐帮她系上安全带,她并没有躲避,也没有瑟缩。林雨桐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徐徐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没想害我!”
林雨桐没再说别的,开着车就出城了。在车上给吴云说了一声,“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后回来。”
吴云每天在桐桐下班的时间点,都会在阳台上看着。看着她的车回来,看着她下车,看着她进了单元门,然后赶紧去开门。今儿也一样,看着徐徐在楼下,看着桐桐把徐徐带走了。
这孩子呀,看着硬,其实心最软了。
车子驶出了城,徐徐也不问去哪!林雨桐随便停在一处胡杨林边上,看徐徐,“你想跟我说什么?”
“说对不起……也想说一句谢谢你。”
林雨桐看她,“真觉得对不起,真觉得该谢谢我?”
是!徐徐的眼泪下来了,“我有时候真觉得……我不该活着!也许死了,会好过很好。”
林雨桐下了车,也把徐徐从车上拽下来,朝一边的荒漠去了。
风吹着,风滚草一圈圈的滚动着,从两人脚步滑过。林雨桐停下来指着那草,“你在宿城住了几年了,这个戈壁荒滩,你来过几次。你见过风滚草,可你知道风滚草一年四季都是什么样的吗?这种草,干旱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被风吹着,跟个流浪汉似得四处飘。可不管怎么干旱,它都死不了。只要环境合适,它就扎根发芽,还能开玫红或是淡紫的花来,很好看!”
说着就看胡杨林里去,“你来看看这这些树,知道多少年了吗?这是最初的创业者在这里种植了,几十年了,你看看那上面的痕迹……看看这些东西活的艰难不?”说着又指了指脚底下,“没到六月,张姐爱买的当地蘑菇,说是你爱吃,知道从哪来的吗?就是从这些沙土里钻出来的……”
林雨桐指了指这戈壁,“多看看,看看你的心胸就开阔了!这么多生命这么难都活着呢,你有什么资格轻易说死?死了,你抛得开你的钱吗?你要真没了,你的钱,得被老太太拿回去一半。剩下的,得由你丈夫管着,将来才是你孩子的!韦志同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品性,你觉得他找不到一个更好的?你觉得人家再生不了孩子?所以,死什么呀?要真觉得自己有罪,那就去赎罪好了!慈善不能是做戏,你要知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你得真的想着去赎罪!怎么赎罪呢?这世上哪一天没有被网曝的人呢?不是每一个被网曝的人,都有能力应对的。你现在虽然也没有应对的能力,但你应该让你自己有!你有钱,你能组织有力的律师团队和心理干预团队!你得先去调整你自己,而后真心实意的去帮帮这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人!你甚至可以养公关团队,为这些无处发声的人去发声……你去做一个慈善家,去做一个能帮助更多人的人。你是在赎罪,也是在自救,更是在帮你的丈夫,你的夫家,而你的孩子……会收获一个受人尊敬的母亲。只要真的去做了,老天自给你公道!等你能代表很多人说话,那就去团结社会力量推动法律的完善,这意义难道不比虚妄的夸奖和赞美更实在吗?钱这个东西,躺在账号上,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它动起来了,你才真的攥住了财富。”
徐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哭声里什么都有,林雨桐也没劝,直到她哭完了,哭累了,两人才返回车上,给送回家去了。
说这些有没有用呢?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徐徐在出国登机的时候,都是平静的。飞机升空,穿过云层,真就这么走了!
而这一走,真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