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李弘扶着父亲坐起来,低声道,“这个侯善业,一样是逢迎之辈。”
这孩子!李治才要说话,想想周围的耳朵太多,到底只笑了笑,夸道,“我儿为储君,当的起一个‘正’字!如此甚好!上梁不正下梁才歪的,而君正臣自然不斜。宏儿如此,为父心甚慰。”
李弘谢恩,起身就要告退。李治摆手,“走吧,一起去听听……听听大理寺又有什么事。”
父子里回到东内,侯善业已经等着了。
李弘扶了李治坐过去,侯善业赶紧见礼,不等问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此事臣要问案,圣上和皇后乃至当时宫中伺候之人,办理丧仪的人员,都在被问之列……臣斗胆来问,当年是安定公主是否真的薨逝了。”
李治没言语,自然是没了气息了,这才安葬了的。好端端的,前脚才说朕子女宫大盛,转脸安定就活了?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是皇后按时侯善业做的?不会!这没有丝毫意思!
他交代内监,“去请皇后来一趟……宣太医院院正即可前来见驾……”
皇后来的当然更快些,李弘见礼,扶了母后坐下。李治指了指侯善业,“再为皇后说一遍。”
是!侯善业就把话又说了一遍,又问,“敢问娘娘,确定安定公主当年确实是薨逝了吗?”
“安定是发热,一直不见好……药也喂不进去,ru也进的极少……哄睡了也叫不醒,是太医方秉文给瞧的……薨逝……自然也是太医说的……本宫是母亲,心都疼烂的,看也不看去看,就怕舍不得……”说着,眼圈就红了,“便是圣人,也不忍去看呐。”
她说着,言辞里带着几分哽咽,这一哭,李治就觉得心里好生难受!不由的想起那个肉嘟嘟的孩子。试想一下,那么大正是惹人疼的孩子……身为父母,可敢去看?他叹了一声,抬手拍了皇后的手,有拉起来攥着。外面禀报太医院院正来了,李治关心的是,“哪种病症,会被判为已经死亡?”
什么意思?
侯善业又说了一遍,这可把院正吓的不轻,“……方太医已于两年前病逝了……当时的情况,臣不得而知!但是圣人问哪种病可被误判为已然死亡……这个倒是真的有!《史记》中,虢国太子假死,险些被葬。是扁鹊过小国,言称虢国太子为‘尸蹶’,为假死之相。只是病了,而非死了。”
是了!是了!《史记》之扁鹊仓公列传记载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李治忙问:“那就是说……是真有可能是当时误诊了?”
若那位是真公主,那便真是误诊了。
李治叹气,看皇后,“这事得着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