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臣抬头一看:“……”什么板子,不就是戒尺吗?亏的跟要大刑伺候一样。
得!桐桐乖乖的把左手伸出去了,手里里横贯着一条疤痕,跟陛下手里的疤痕一样一样的。打板子的太监看见这条疤痕就犹豫了,下不了手呀!
几个宫人彼此对视一眼,大殿下和韩世子左手的手心里也有疤痕,而雍王殿下的左手是六指,还被人打伤过。
他们可不是死脑筋的大臣呀,咱在一个皇宫里住着,真给打呀?
蹭的一声,他们也跪下了,一说话就带着哭腔:“圣上,娘娘,饶了殿下们吧!手上都有伤呢!”
对啊!左手都有伤呢,右手还得写字吃饭。
这一带哭腔,皇后马上道:“是呢!都带着伤呢。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吗?不过是小孩子贪玩罢了……既然知道错了,不若把这二十大板记下,若是敢再犯,两罪并罚!”说着就带着几分埋怨,“臣妾知道您今儿心里有火,但不能拿着孩子撒气呀!谁惹您生气了,您冲着谁去呀!”
大臣们:“……”感情罪魁祸首是我们呗!我们惹的皇上不快了,皇上舍不得处罚大臣,便拿孩子撒气了?
要是这么一想,其实也有道理呀!
现在怎么办呢?横不能咱们惹祸了,叫圣上打他家的孩子撒气吧?
左传典就说,“陛下,臣当年亲见太|祖教养陛下,太|祖曾说过,对孩子,当有七不责。当众不责,悔愧不责,暮夜不责,饮食不责,欢庆不责,悲忧不责,疾病不责1。而今,已是暮夜十分,又是当着臣等的面……臣瞧几位殿下,已然有了悔愧之意!以太|祖当日所言,实不该训斥责罚了。”
皇后马上道:“臣妾以为,左大人说的很是!”紧跟着又道,“太|祖之言,臣妾心中颇有感触!”说着,她就缓缓跪下。
文昭帝赶紧去扶,皇后坚持跪下去,双手却拉着皇上的手,“陛下,不仅不要责罚孩子们了,便是诸位大人,也当放出宫叫他们好好歇着呢。陛下不对大臣们动板子,这是尊大人们,敬大人们,关切大人们!父亲爱子不是错,陛下爱臣如子亦不是错。既然都已然悔愧了,便叫先歇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文昭帝攥着皇后的手,这便是皇后了。今儿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其实是无济于事的!皇后总是能在最好的时间门递上最合适的台阶,劝谏最合适的话。
他将皇后扶起来,才跟大臣道:“既然皇后求情,那今儿就这么着吧!”关键是再骂下去,他也觉得亏心!案犯就在边上呢,朕包庇的!
于是,大臣们谢陛下,谢娘娘,就都散了。
皇后一看人散了,拉着桐桐就跟文昭帝告辞,“女郎的事,是臣妾的责任,臣妾这就带回去管教!”
“不着急!”文昭帝冷哼一声,“都进来。”然后看了一眼吕城,吕城带人进去把门窗打开了,却把伺候的都打发远了,“必是训斥郡主呢,小女郎的脸面要紧,都退远一些。”
确实都远了,文昭帝才低声跟皇后把事说了。
皇后点了点几个人:“胆子太大了。”说完又看圣上,“虽然胆大鲁莽,但好在事情办成了。这招数出的奇,事情做的密,安排的又甚至巧妙,蒙住了朝中大臣的眼睛,自然也就蒙住了那些人的眼睛。结果却是好的!而今倒是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文昭帝‘嗯’了一声,就看大皇子,“以你之见呢?”
大皇子直接道:“一事不烦二主!此事也不宜叫更多的人知道,不若,就交给四郎和二弟三妹处理!其他人越是保持常态,越是不容易叫人警醒。不若,将四郎从刑部调出来,监管城防营。”
接下来便是大案子,皇室明面上不掺和案子本身。
加强城防营的管理,是怕事发了城中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