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一愣,然后挠头,“郡主果然心悦我家王爷吗?”
大皇子奇怪的看了石坚一眼,“为何这般问?”
石坚低声道:“郡主喜好美男子……”
胡说!大皇子正色道:“郡主乃是性情中人,用情自然专一。不可人云亦云!”
石坚抬眼望去,就见雪中的十里亭里,一黑一红两个身影相对而立,明明没有太多的亲昵,可就是只他们站在一起是对的,是好的,是叫人不由的想要报之以微笑的。
到了近前了,桐桐朝大皇子招手,“大兄,快来!这里点着火,有热汤,来暖和暖和再走。”
大皇子这才过去了,果然,亭子里点着炭盆,上面吊着铜壶,铜壶里倒出热滚滚的汤水来,吹了几口喝到肚里,果然舒服。他就笑,“赶紧回去,还没给两位老国公请安呢。”
请不了了!他们回去了。
回去了?怎么这么快?
三个人围着火盆,桐桐才把那晚在林家说的那番话转述给二人,“……真就是一天没多呆,下雪也没拦着两人的脚步。”
这可真是叫人没想到的提议!四爷叹了一声,最怕遇到这种纯粹的人!面对这种人……叫人毫无招架之力!
他看桐桐,桐桐也看他,然后两人视线一转,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眼圈红了,然后站起身来,对着西南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对着西北的方向,又是三个响头,等起来的,额头都红了。
四爷和桐桐:“……”得!有多一个。
回宫回宫,好生闹心的说!咱不怕遇到坏人,真的!坏人坏不过我们。可咱是真怕遇到好人,要是好人过不好,咱就感觉咱是有罪的。
所以,看似很轻松的日子,真的就那么轻松吗?
情义值千金,可叫情义不变,感情不散,这何其艰难。
一起回城,可桐桐却不跟着回宫了,“不能回去住了!”
哦!桐桐的美人爹回来了,见面好似不大方便了呀。
于是,桐桐回家,两人回宫。
去御书房复旨意的时候,大臣们正吵嚷呢:“联姻一事,未尝不能谈。此与和亲不同,只是联姻而已,此乃两国交好之意。臣以为此法甚好,联姻为上策!两国能不交战,此乃大臣与大辽百姓和朝廷之福,臣以为当为。”
说话的是礼部才上任的尚书叫萧蕴。
大皇子认得此人,此人是萧家的人,同族,关系不算太远,应该算是母妃的堂叔父。算是唐末的进士出身!此人跟家族不睦,被嫡房压在上面,愣是不靠家族举荐,每年三五十个进士的名额,还真被他给考出来了。考出来之后,一直在地方任职,从不掺和家族事务。
而今,萧家倒台了。当然了,父皇也不会叫世家那些人在外面胡说八道的,于是,像是萧蕴这般的世家子便被提拔了几个。
萧蕴的话音才落下,一个老者也开口了,四爷和大皇子并不认识此人是谁。
吕城过来上茶,低声道:“是新简拔的内阁程翰程大人,寒门进士出身。”
程大人怎么说的呢?程大人也说:“臣以为萧大人所言极是,而今百姓急需休养生息,不交战是最好的策略。联姻、通商,臣以为以现在而言,是为良策。”
朱权冷哼一声,“联姻?怎么联?说到底,不过是畏战而已!”
冯岩看向朱权:“畏战?朱大人,您是武将,武将不畏战是好事。可文官畏战便是坏事吗?若是敌人打来了,文官畏战,死不足惜。可而今,是需要与人争斗的时候吗?况且,对方要打仗吗?没有!对方提出想联姻。那若是我们拒绝,会如何呢?这便是落人口实。再者说了,联姻怎么了呢?汉时不联姻?还是唐时不联姻了?”
文昭帝坐在上面没言语,只朝大郎和四郎摆手,又低声吩咐吕城:“叫他们下去歇着吧!也累了!请太医给看诊,喝了汤药驱驱寒气。”
大皇子和四爷就都从里面出来了。
两人站在廊庑下,看着巍峨的宫阙,谁都没说话。
大皇子叹气:“朝臣大部分还是支持联姻的!这不能说他们错了。”
四爷摆手,“这事不是非必须的,不想成……总有办法叫它成不了。”不急!
这事也真不是一句两句能定下的,朝中的声音只怕一时半会的都无法统一。
四公主在在拨弄鸟食,喂挂在屋里的这个鹦鹉,就听外面禀报说,“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