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吃一堑长一智,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也未可知。尤其是牵扯到一辈子的大事。遇到一个纯粹的,只为你的好的人,要比遇到一个处心积虑的人幸运的多。人这一辈子,得失往往是一样多的。失去了,就会换个形式又得到。”桐桐将果盘摆好递给她,“祸福也总是相依的!我觉得你的好运应该会换个样子出现……”
林方苒接了果盘,抬眼给二姐对视了一眼,那一眼里清澈透亮,透着一股子极致的真诚,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嗓子也开始涩然,“我知道了!”她端着盘子往出走,“姐,你去看看人来了没有……”
好!桐桐摘了围裙,出来抓了大衣,跟家里打了招呼就出去了。林方苒现在的心态其实是在两边之间游离的心态,她想出国。国内越是没有她留恋的,她越是想要出国,抓住她眼里的那一抹温情。
可是,她出国,影响真的很坏!尤其是从事相关的科研工作,影响更坏。
其实,影响是次要的,关键是,会不会带来未知的损失呢?
这是个未知数。
而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林有渠还是老样子。他脑子里那根线好似一直是直的,甚至于林溪源和鲁高工这两人,从来没有想着,遇到这种问题的话,一个孩子是很容易走了极端的。他们以为的家庭的牵扯,在一个不成熟的孩子的心理,牵绊远没那么大。
这就很麻烦了。
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不将她拉住呢?
拉住她:其一,可以减少未知的损失,这个损失甚至不是家庭的层面的,而是国家层面的;其二,可以规避风险,尤其是她影响到林疏寒前程的这一风险;其三,离林家近一分,便离彭慧远一分。不把她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这事都不能完。
那么,在林方苒身处十字路口的时候,拉住她,比任由其发展要好的多。
站在小区门口,没五分钟,车到了,四爷将车缓缓的停下。别管外面的温度是几度,一看见她,看见她那一双眼睛,一颗心便像是泡在了汤浴里。
曾老师就觉得,儿子跟人家姑娘说话,声音都能低两度,温度能高八度。就是那种又轻又柔,又软又暖的声音。
人家才一坐下,他先伸手摸人家的手,而后才开车,“跑出来穿个呢子大衣?也不看看这天儿?”
其实不冷!桐桐说着,就跟后面的两人打招呼,“还下着雪呢,我还心说雪大了,就改个日子。他开车过来多操心呀。”曾老师:“……其实,还真没顾得上操心。”很不该呀!可实在是太紧张了。
金老师就轻轻的拍了曾老师一下:怎么说话呢?
桐桐就笑,“没事,我爷爷奶奶早年工作,都是在基层。尤其是我奶奶,在工地是上跟工人同吃同住……”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真没那么大的架子。反倒是林有渠,一直在那个环境里呆着,接触的都是差不多身份的人,可能跟一般人交流起来,是有点费劲的。
她就把这个话说到前面,“要是我爸不说话,那不是我爸有意见。他是除了他们那个话题之外,他对任何话题都很难融入。”所以,便是没话也不要紧张,他不是针对谁,他就是单纯的不对。
这次过年跟着他拜访,这一点感觉尤其明显。哪怕是对着故交,说他感兴趣的,他能侃侃而谈。但一说到别的,他就倾听,不太搭茬了。
其实,跟他接触,其他人完全不用紧张,他可能比别人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