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外面等着师父,孟老是天擦黑了才到的。桐桐低声把情况说了,才要往里走,高将军和黄主任亲自迎出来了,过来就搀扶孟老,“您看!就怕惊着您,还是把您给惊动了。”
孟老摆手,“人年龄大了,一个‘静’字特别要紧。”
是!早该听您的了。
进去的时候,该检查的也检查完了。整体情况乐观。
孟老进去的时候,都让开位置。
高家老爷子强撑着高声的笑:“老伙计,又惊动你了。哎呀!真不用这么着急往回赶的,你家这个丫头这水平不在你这几个大弟子之下了。”
孟老疾走几步进去,“不能逞强了。”
两老人的手握在一处,久久的都没有说话。年龄大的人就是这样,说不定哪一次一个告别就是永别。一如这次一样,没救过来就再也见不到了。这是只有到了这个年龄的人才懂的道理。
孟老给把了脉,又伸手要了方子,这才问桐桐,“接下来,怎么用药。”
“缓着调,尽量用食补。”桐桐写了方子递过去,“您看看。”
孟老接过来看了,问说,“用多久?”
“这一次半年,半年后看情况调整,大致得三年。”
孟老伸手拿了笔,在后面坠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高将军,“就这么用药吧。在医院住一周,观察观察。一周之后,若是没有其他情况,就回家静养。”
好的!感谢!感谢。
孟老就不多呆了,给老伙计说,“您也听见了,药都得吃三年,咱们的日子且长呢。”
高老无声的笑,跟孟老挥手告别。
高将军送到病房之外,孟老就不叫送了,“有桐桐呢,你们去忙吧。”
那这是当师父的要私下教徒弟了,高将军就不坚持了,只站在病房门口,坚持目送师徒离开。
出了大楼了,孟老才说朱鹤松,“方子你看了吗?”
嗯!看了。
孟老问说,“你知道桐桐最高明的一味药是什么?”
朱鹤松想了想,便忙道:“师父,我懂了。”
孟老便不再说了。其实桐桐最好的一味药是那个缓着调理三年的承诺。只调理就得三年,这是一剂定心丸呐!
他看向这小徒弟的眼神格外的慈祥,“你得再守一个晚上。不说私交,不说其他势力的话……只记住一点,高老是功臣。”
是!我亲自守着,哪里也不去。
桐桐真就守了一晚上,看着老人家平安了,早起吃了一笼素馅的小笼包,喝了一碗粥,能叫人搀扶着下床走走了,她才朝老人家挑起大拇指,“以后我每月都按时给您请安。”
是说没事了,以后按月复诊就行。
如何能不欢喜!高将军安排人:“叫人送你回家休息,家里能睡踏实。”
桐桐没推辞,安排车就安排车。回来先去给肖若针灸了,肖若觉得中间空一次其实也没事,“先回去休息吧,我听我堂姐说了。”
“没事!好好躺着。”桐桐给她小腿上下针,“还觉得有走蚁的感觉吗?”
这两天都没有了!肖若朝外看了一眼,这才低声道:“是我大伯要离婚了吧?”
不好说。
肖若扭脸看向窗外:“我觉得其实离了也挺好的!”
桐桐没接话,只打了哈欠,收了针就说,“该尝试着迈步了,少不了会摔跤,回头给墙上贴一层防护的,疼是不会觉得疼的,只是迟滞一些,坚持一段时间就好。”
嗯!我今儿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