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允谦摸电话的手一顿,“桐桐最近很忙,新闻你也看了,她是真的挺忙的。做科研的就是这样,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忙。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摘了桃子了。人已经没了,也不是说人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再加上老太太现在的样子也不太好看,我的意思是,葬礼的事不用惊动孩子们……叫孩子们想起老太太的时候,脑子都是好的时候的样子……”
白云沉默了良久,这才道:“不管怎么说,桐桐都是我妈给带大的。真就是没有对她好的时候?那么小,一把屎一把尿的,三春三夏才能养成一个孩子……这些辛苦总也是没假的吧。”
肖允谦:“……”之前桐桐不都说了,你妈是为你,也不是为她的。这话该怎么说呢?他直接就说,“要是现在不强求,你将来到弥留之际,说不定还能把桐桐叫到病床前;你要是现在非强求……”
白云这才不再说话了。是啊!老太太是替自己看孩子,该感激老太太的是自己。转嫁到桐桐身上,她只怕会一笔一笔的跟自己算一下这个人情情分吧。
又是沉默,快到地方了,白云才道:“通知亲友的事……”
你还有什么亲?你现在还有几个友?
自己是女婿,不可能以自己的名义来发这个讣告吧。
他就说:“那你通知吧!我哥嫂那边正闹离婚,我妈身体也不好。我通知到,他们人可能是到不了的,礼金想来会到的。”
然后呢?然后就没了?
肖允谦认真的开车:“……”那要不然呢?还要我做什么?我帮着料理了,但不能披麻戴孝给你妈当孝子,也不能以我的名义办丧事,我妈还健在呢,真不合适。
他假装没看懂白云的意思,只问说:“衣服该给老太太置办了……挑好的。还有骨灰盒,这个不能马虎。对了,墓地不用重新买了,跟老爷子合葬就行了,回头换一块夫妻的墓碑就行。”
白云再没有说什么了。
这个葬礼简单到什么程度呢,简单到参加葬礼的不到二十个人,一半是白云的朋友,一半是以前的老邻居。
这个说:“怎么一个后辈都不通知?这葬礼也太冷清了。”
白云能怎么说?只能道:“我妈临终前说了,不叫打搅孩子们。桐桐的事特别重要,怕耽搁她,也怕影响她的情绪,再耽搁了大事。想等她手头的事完了再告诉她。疏寒呢,去参加什么会议去了,人不在,也赶不回来。”
那倒也是!
“老太太怕闹,越发的爱清净了。只想着安安静静的走,不给人添麻烦。我想想,也行吧,最后一件事了,按照老太太的心意办吧。”
是啊!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呢?
所以,桐桐兄妹没参加婚礼的事,就被白云这么给掩盖过去了。
医院的廖主任心里叹气:桐桐哪里忙了?听同事说,昨晚上一伙子人给桐桐庆贺去了,闹了半晚上,喝多的不是一个两个。这是忙吗?
这是连一点脸都不肯留呀!
其实桐桐那孩子是个挺讲人情的人,能叫一个讲人情的人做的这么明显,那一定是心里恨极了的!:,,.